东汉王都,洛阳皇宫。
“大胆!大胆!!咳...咳咳..咳!”
怒吼声响彻整座皇宫,随之而来的是延绵不绝的咳嗽声。
“皇上!龙体为重!还请保重龙体啊!”
一道消瘦的身影颓然坐下,雍容华贵的龙袍也无法掩盖其主人的颓唐。
“我大汉建国逾四百年,威压四方,万国来朝,何时像现在这般落魄?”汉灵帝刘宏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不时咳上两声,“鲜卑算得了什么?化外蛮夷!可瞧瞧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朕犹记得初即位时,便是那檀石槐率兵屡次犯我边疆,祸害朕的子民,中郎将张奂屡战未果,现在倒好,人家堂而皇之的还建立王庭了,还杀了朕的使臣!”
“这是什么?这是他檀石槐在赤裸裸打朕的耳光啊!不久之后,全天下就都知道了,朕的子民会怎么看我?化外蛮夷,气煞朕也!”
汉灵帝怒火盈天,摔碎了这皇宫之中不知多少珍宝异器,连一向受宠的亲近宦臣都不敢插话,更别提殿下百官了。
良久,灵帝怒火稍息,喘着粗气开口道,“诸位爱卿有何见解?此时不速速道来更待何时?”
殿下百官窃窃私语,过了一会,站出一人来,此人生得颇为英武,乃大汉的护羌校尉田晏。
“禀皇上,依臣之见,当今之策唯一字可解也。”
“何字?”
“战!”田晏声若洪钟,“那鲜卑不过蛮夷之辈,化外之徒,趁我大汉边防空虚屡次骚扰,偶有得手,然今胆大包天,竟然斩我大汉使臣,此乃大汉建国四百余载之首次,皇上当遣雷霆之兵,出征塞外,灭鲜卑,荡草原,将那罪臣檀石槐押至洛都,面见圣上!”
灵帝听得满面红光,兴奋不已,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皇上,臣以为,不妥。”
“蔡爱卿以为?”见有人打断了自己的畅想,灵帝咳嗽两声,看着站出来的议郎蔡邕,语气略有不爽。
“皇上,现我大汉连年天灾,百姓已是不堪其扰,不比那汉武盛世。”蔡邕一字一顿的说道,“再者,那鲜卑檀石槐素有野心,现其兵利马疾,更甚当年之匈奴;且作战中来如飞鸟,去如绝弦,我等在草原之中与之激战,无疑是自寻烦恼。倒不如效仿李牧严尤,守边保塞,固本培元,以鲜卑之生产力,必不能久。”
“议郎好大的胆子!”
蔡邕话音刚落,灵帝面色已黑,不过还不等他开口,田晏已经怒声喝道。
“我大汉兵强将广,国力昌盛,何来不堪其扰之说?议郎所言完全是涨敌威风,灭己志气,在下实在不敢苟同!”
“末将也对议郎所言颇为不满。”此时,又一武将出言,唤作夏育,“照议郎所言,那鲜卑岂不百战百胜了?”
蔡邕神色淡然,不卑不亢地回了一礼,“近年来,鲜卑确鲜有败绩。”
“那是因为我大汉不防!”夏育声调提高,“说到朝堂之事,我夏育比不得诸位大人,但说到这带兵打仗,尤其是和这群蛮夷,哼哼.....”
田晏双眼一亮,连忙接过话茬,“皇上或许忘了,夏育将军长年与鲜卑作战,并有胜绩!”
“噢?”
“皇上,老奴也有一言。”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为中常侍王甫。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