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此别过,赵阿妩离开之后匆匆回到自己的住处,不敢惊动他人。
杂屋里的沈世谦目送赵阿妩离去之后却怎么都没有困意,他的手拽得拳头,狠狠往桌上一锤。
他眼里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似要燃尽世间万物。
次日,辰时三刻,王弗苓到正德院去见李氏。
李氏今日满面春光,因着归元寺得利,她受尽了大母的夸赞,就连平日里不跟她多话的大公,都在今日离府之前夸了她几句。
此时孙氏也在,她一向会见风使舵,看李氏得势,也不顾之前的恩怨,到正德院来奉承李氏。
王弗苓到了门前,正见她拉着李氏的手有说有笑,一派和睦之相。
李氏心里清楚孙氏是怎么想的,也乐于陪她做戏。
就因为前日孙氏惹恼了大母那事,到现在大母还不肯理她,她也只能做出一副明事理的模样,来讨好李氏。
王弗苓进门冲她们行礼:“母亲,婶婶。”
“哟,阿君来了!”孙氏面带微笑,冲王弗苓招招手:“快到婶婶这里来...”
王弗苓面上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却也没跟她别扭,径直走到了孙氏跟前。
孙氏拉着王弗苓的腕子,伸手触及她脸上那抓痕:“好得这么快,看来伤得不深。”
“什么叫伤得不深?”李氏白了她一眼,把王弗苓从她那边扯了过去:“那是我煞费苦心寻编晏都大小医馆,才寻得良药医治,如若不然定会留下伤疤。”
李氏这话摆明了夸大其词,伤也不是什么大伤,药也只是用了些消炎的药汁,她就是故意说给孙氏听的。
孙氏听罢果然面上挂不住,却要硬摆出一副笑颜,真是不太好看。
“这事怪我们阿幸,她下手实在太重,我也训斥过她了。”
“训斥就完事了?”李氏冷笑道:“若是这样,那我也让阿君去把阿幸的脸抓伤,到时候咱们阿君亲自上门给你道歉,态度绝对比你诚恳。”
她这是讽刺孙氏,嘴上说韩骊幸知错了,却不让韩骊幸自己来道歉,根本就是张口胡说。
孙氏脸皮再厚也绷不住:“嫂嫂,你这是专门跟我过不去呢吧?”
李氏却和善冲她笑:“哪能啊,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你看旁人登门道歉哪有不带东西的?你说是不是?便把你手腕子上那对羊脂玉镯做赔礼,如此阿君便原谅了阿幸,我也去大母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王弗苓并不知道那镯子有多贵重,可看见孙氏那副肉疼的模样,想来也是稀罕物件。
“这...”孙氏很不情愿:“这么大的镯子,阿君那小手也戴不下去,回去我让人取件合衬的给阿君。”
李氏偏偏咬死了不松口:“不怕,阿君要嫁人的,你这镯子便当做送她嫁妆。”
拿嫁妆说事,孙氏哑口无言,沉默许久才将镯子取了下来放到桌上:“喏,要就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