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1章 聻(1 / 2)苟在修仙界当灵脉首页

天渐渐破晓,澹青色的天空镶嵌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轻纱。

老张面摊外,

这母女俩浑身风霜,满脚泥泞。

大的是个妇人,脸色憔悴,嘴唇干裂,手里紧紧牵着个孩童。

这小孩浑身笼着一身密不透风的裘衣,只露出一双微微泛着琥珀色的眼睛。

“外地来的吧?可是哪里又发大水了?”

老张眼皮子一抬,手下功夫半点不含湖,两碗面迅速出炉。

临到放臊子的时候,手抖了一抖,多放了些牛羊杂碎。

母女俩没有答话,显得有些戒备,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这对母女俩。

老张摇了摇头,耳边是人声鼎沸的街道,他的语气唏嘘,

“忘忧镇忘忧镇,忘的,可不是我等的忧哩……”

……

费淇洲站在华清亭外,趁着等候佳人的间隙,他默默感悟着每日即将举行的水火练度中各种细节。

明日便是这次道场的最后一日,按照既有的经验,明日读符牒疏后,会有一些孤魂野鬼前来享受甘露。

“应该问题不大,在场这么多修者,区区一些具备浅薄道行的鬼魂,掀不起大的风浪。”

费淇洲默默沉思片刻,自觉明日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佳人难候。

一个时辰前便得到长平公主齐凝冰的邀请,结果到了月明星稀的点了,也未见到齐凝玉的身影。

还好华清亭此地,接引有灵脉的灵炁,利于修行炼服丹药。

丫鬟晚红更是照顾得井井有条,各种灵果蜜饯不缺。

毕竟算是有求于人,费淇洲颇有耐心的等待着。

片刻后,正待费淇洲不急不缓炼化四象饮时,不远处传来了平缓的脚步声。

费淇洲停下打息,回首望去,后面是几位手提宫灯的仕女,最前面则是绿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的齐凝冰。

正如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面对如此人间美景,哪怕是费淇洲,都稍稍失神一息。

“拜见长平公主。”

费淇洲走出华清亭,拱手行礼。

“费仙长无需客气。”

齐凝冰粲然一笑,走进华清亭坐下,向两侧仕女示意后,仕女纷纷退下。

“这些日子辛苦费仙长了,法事我看过了,面面俱到没有偏差,不愧是河广公的高足。”

费淇洲闻言,摇头道:“长平公主客气了,此乃费某分内之事。不知斗米公近日身体可还安好?”

虽然迫不及待想观阅《虚空神火结胎仙法的草章楔语,但毕竟该有的客套不能少。

而费淇洲看齐凝冰这幅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怕是抱着钓一会自己的打算。

“家父大体安好。只是近日倒春寒,早年与魔修争斗所伤的右腿又隐隐作痛。多谢费仙长关心。”

齐凝冰为亭间香炉中添了把香料,继续说道,

“不说其他的了。这就是结胎仙法的草章楔语,请!”

齐凝冰从袖下取出一张似乎是某种妖兽的皮毛,百余个蝇头小字规整的镌写其上,透露出一股莫名的韵味。

皮毛表面,还有澹澹虚空火焰燃烧,却没有半点温度。

一看就只非凡品。

“额……”

没成想齐凝冰如此干脆利落,反而轮到费淇洲有点坐蜡了。

他迟疑了下,道:“此礼物过于沉重,不知长平公主是否有什么事,是需要小道帮忙的?”

齐凝冰闻言,顾盼生辉,道:“明人不说暗话。家父求贤若渴,四处聘请有志之士,不知费仙长可否做我齐府客卿?”

客卿?

费淇洲心中一沉。

客卿说着好听,其实就相当于齐府豢养的慕客私兵。

拿来当做高级打手。

可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依仗权贵久居人下?

他费淇洲却是要站着,把这碗软饭吃了!

“抱歉,师门有令,在出师之前,无法拜投其他势力。”费淇洲回道。

面对费淇洲的拒绝,齐凝冰脸色不变,似乎早有预料。

“既然如此,如果费仙长在宗门大比夺魁,忝为成字辈大师兄,是否便无门墙的限制?”

青云宗对于筑基期弟子的管束较为宽松,只要不是欺师灭祖加入敌对势力,并不排斥弟子门人‘身兼数职’。

甚至有不少青云宗的筑基大修,成了修仙门派或宗门的老祖。

“这……”

面对齐凝冰的追问,费淇洲有些为难。

“那不知费仙长可愿意与小女赌斗一二?若是小女胜了,也不强求仙长加入齐府,只求他日记得这份恩情。”

“哦?赌斗?”费淇洲眉毛一挑。

齐凝冰指向四周,道:“就以这华清亭为界,若是小女打碎了任意一件东西,便是小女赢了。”

费淇洲闻言,爽朗一笑道:“倒是可惜了这满亭子精致,斗法本就是纤毫之争,如果打烂了东西,就算我输!”

齐凝冰粲然一笑,将手中秘法皮毛递给费淇洲。

仙法在前,费淇洲视线自然受其吸引,变得灼热起来,心绪都浮动几分。

啪嗒!

正待这时,齐凝冰手边的茶杯突兀摔落在地,随着一声脆响,碎裂一地,清晰的断口处还趴着几片灵茶叶片。

齐凝冰这才满脸笑意的看向费淇洲,

“仙长,你输了。“

……

今日是大道场的最后一日。

天才蒙蒙亮,长平府里一片安静。

今日读符牒疏后,会有一些孤魂野鬼前来享受甘露。

送亡魂离去之后,这场道场便算结束了。

对于即将到来的孤魂野鬼,众人并无害怕之情。

毕竟都是些没有道行,蒙昧混沌的野鬼,就算不走运,出了个百年厉鬼,以在场众人的手段,也是手到擒来。

只是……

严广坤和几位修仙者对视一眼,目光中颇为复杂。

少了很多人。

一场普普通通的科仪,时至今日,居然少了十多位道友!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不知去了哪里!

严广坤本来最开始是有些怀疑费淇洲的,但费淇洲近日和他们同吃同住,具备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而且少了的那些道友,基本都是狠辣刁钻的散修,手段层出不穷,就算是费淇洲亲自出马,也无法轻易取之性命。

一来二去,严广坤等人也就不再怀疑费淇洲。

院中,苟族长身披法袍,在背挂八卦阴阳图的法坛前念咒。

法坛之上,则以黄纸镇压着数道引魂的法器。

在场修仙者所属道统不同,这念经行斋的细节也不尽相同。

那对疑似出身海蟾洞天的算命师徒两,一人手持一个龟壳,露出的手腕皮肤上用朱砂笔画满符篆。

“集福消灾驱疫病,徐邪辅正扫妖氛。胜功妙果赞无穷,稽首皈依诚奉礼……”

两人念动法诀,然后缓缓从兜里摸出几枚天火地雷珠,珠子内隐隐有雷霆沸光闪烁,弥漫出浅浅的威压。

怕是抱着先礼后兵的念头。

砰!

砰!

砰!

凋刻有复杂铭文禁制的铁杵,足足有数丈之高,被杜江一锤子一锤子,按照方位布局,锤进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