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的印象是干净的,也是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的,因此孤儿院的小朋友大多都躲着他。
她倒不知道为什么,十分想靠近他,想了解他,这种感觉就好像喜欢上他了。
……
第一次和他说话,是在一个星期后。
那时厨房的烟筒堵了,院长妈妈问谁可以上去房顶疏通,他自告奋勇举手,搬着梯子麻利爬上了房顶。
他手里拿着一根绑了竹叶的粗壮竹子,往直直的烟囱里来回捅,三两下,就疏通了堵着的烟筒。
那娴熟的动作,仿佛他对干这种事十分得心应手,经常干家务活般。
他从房顶上下来的时候,白皙的脸上沾有烟灰,特别像一只小花猫,所有的小朋友都在笑他,包括洛逸轩。
他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完全不知道自己脸上有滑稽的烟灰。
她把兜里的白毛巾递到他的面前,主动示好,笑得老灿烂了道:“擦擦脸吧。”
结果她没想到的是,他不屑地将她手里的白毛巾挥甩地上,带有敌意地瞪了她一眼冷冽道:“不需要!”
然后,他拽着洛逸轩大步流星走了。
这种时候的她,像个被人抛弃的洋娃娃,两眼通红,凝滞几秒,最后“哇”地一声哭得惊天动地。
……
那天无论谁来哄,她都止不住眼泪,一个人待在房间不吃不喝。
院长妈妈正苦恼之际,他进了她的房间,没有哄,而是态度极其不友好地道:“像你这种爱哭鬼,活该爸妈不要!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有种你就把自己哭干!变成皱巴巴的老太婆!”
她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凶了,口齿不清地道:“呜呜呜……我不要变成皱巴巴的老奶奶,我还小,呜呜呜呜……”
他嘴角疯狂抽搐,额头的黑线垂直而下,拿傻乎乎的她没辙,只好把兜里的雏鸟掏出来冲她道:“送你,别哭了!”
她看到他手里的那只毛都没长齐的雏鸟,眼前一亮,凑过来就问:“涛涛哥哥你哪里来的小鸟呀?”
“别叫我涛涛哥哥,我们不熟!”他把雏鸟塞她手上就走了。
……
在那以后,她每天都缠着他,问那只送她的雏鸟是哪来的,他也没有一次是回答她的,直到他被她问得很烦时就怒吼了声:“你这个爱哭鬼一天不烦我是要死么?”
她被他吼得脑瓜子嗡嗡作响,下秒泪已决堤大哭,断断续续委屈道:“要……要不是涛涛……哥哥你总是不……不回答我的问……问题,我……我会烦……烦着你吗?”
他差点没暴走,这什么时候成了他的问题?她烦人的哭声让他投降道:“行了!那只鸟是我那天疏通烟筒发现的。”
她一秒收住眼泪和哭声,吸了下小鼻子,看着怀里的雏鸟道:“小鸟离开爸爸妈妈会哭的,它爸爸妈妈一定也在找它,我们把它送回去吧?”
“送回去又怎样?它爸爸妈妈才不会要它。”他蹲在灶头旁手持一把生锈的斧头砍柴。
“为什么啊?”她凑过来不解问。
他皱了下眉,瞥了眼她,对她的追问不到就哭,已有心理阴影的他道:“因为它身上有我们人类的气味。”
“为什么身上有我们人类的气味就不要呀?我们身上很臭?可我天天都洗澡,很干净的。”她眨巴眨巴明亮的眼睛,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