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奶娘的威逼利诱之下,李江雪纵有万般不愿,也还是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带了两个丫鬟,跟着奶娘到达前堂,进门,见着得她吩咐,往城西去给沈家铺子刁难的地痞,皆是一副鼻青脸肿模样,李江雪的眸子,本能的暗了一下。
这几个人都挨了打。
极有可能,还都在受刑之时,招了供。
这情势,对她极为不利。
虽然,在她看来,这些地痞不过都是些下等人。
但便是狗着急了,惹毛了,危急到了性命,也是要张嘴咬人的。
她不能被咬,也不想被咬。
尽管从她母亲的表现和她母亲奶娘的说辞来看,这一局,她已经败了,败的连她的兄长,都无法给她庇佑。
可她不相信,几个下等人,就能把她这德平伯府嫡小姐拖下泥潭,除非……
想到这里,李江雪佯装不经意的抬了下头,看向了站在距她约有五步远处的李岚起。
不会错的。
今天的这事儿,一准儿是李岚起给她设下的套子。
不然,她这被禁足的人,怎就能那么巧,在院子里遇上,来跟李虎跃交差的这几人,又怎就能那么巧,就听见他们议论,她最讨厌,最恨不能去死的那女人,遭人劫持的消息!
所以,唯今之计,她只有像她母亲奶娘说的那样,压下脾气,对所有事失口否认,才会有可能,存那么一丝机会,能自她父亲,德平伯李铭的怒火里跳脱,才能有机会,在数日之后,平平安安的嫁到那边儿去,余生,安稳度日。
“妹妹,可认得这几人?”
从李江雪的反应,李岚起便已明白,要让现在的李江雪,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简直不要太简单。
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未来有所诉求。
有人求名,有人求利,有人,只想活着。
而李江雪,则恰好是这最后一种,他,又恰好自他们的父亲,德平伯李铭那里,得了主宰她生死的权力。
要知道,一个能动辄拿出几百万两银子做彩礼,还不要嫁妆的富商嫡子,可不是遍地能捡的枯树叶子,就算比不得,准王妃的母族,沈家,那棵大摇钱树,也决计不会差的,满足不了他这一院的日常所需。
“不认得。”
“从未见过。”
李江雪稍稍犹豫了一下,像是怕自己说的不够决绝,而特意补充了一句。
她别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求助之意,溢于言表。
这些年,德平伯李铭打着“溺爱”的幌子,对她颇多放纵,她为了能得偿所愿,更是径直搬去了三皇子朱翎钧隔壁的宅子居住。
以至于,对德平伯府里,人人擅长的宅院争斗,掌握的较其他兄姊,大有逊色。
她没怎么跟李岚起打过交道。
但李岚起的狡猾恶名,她却是多次自李虎跃那里听闻。
她不认为,在心计的比拼上,自己能赢得过李岚起,更不觉得,李岚起这跟李虎跃,为了争夺爵位承袭,而势同水火的人,会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她和李虎跃,悉数推入万劫不复。
“你瞧,岚起,你妹妹说,她并没见过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