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结束,都是另一个开始。
故事很长,命运由我们书写。
七年后,这是真正的起点......
但说那冰玱繁盛昌茂,冰玱王强大到无人能敌。
她走出结界,携着红鸢之力走向弘山。
天洲中毅然出现一股邪气,方向也是往那弘山。
灵珠将要现世于弘山,这灵珠便是解那九天之力的第二道封印之物,此物临世,必是一场血雨腥风。
冰玱城王府上。
“过几日便是那灵珠现世之时,七年了,终是能解这第二道封印了。”冰玱王沈巍站于主殿大门中央,凝望着远方的彩霞。
他下令派韩厉与苏沁前往取得灵珠将以带回。
“为何要派那苏沁前去?她可是天洲人啊。”三王中的赵嫣然甚是不解。
“她是那天洲叛徒,早已降服于冰玱,此次前去有些作用。”
“有何作用?她若是途中......”
“她敢?她身上的毒只有我携有解药,她的命在我手上。且那灵珠世代被天洲守护,天洲未覆灭时,百年会被血龙加一层封印,以至于如今的灵珠封印以及地质结界,只能由天洲人解开且进入结界。”
“冰玱王真是谋划高远,是我鼠目寸光了。”赵嫣然笑了笑,恭敬告退。
“且慢,还有一事。”沈巍叫住了赵嫣然。
赵嫣然转身右手行礼,“陛下还有何事?”
“下个月中旬韩深出关,到时你便去落魂雪山接应他。”
“是,那陛下可还有事?”
“下去吧。”
赵嫣然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沈巍清楚:赵嫣然并非寻常之人,法力武术虽高强,野心却是不小,她手中持着的天仙剑,可谓能这九天玄剑所对峙的,对她可是要有些防备。
冰玱看似和睦平淡,其中的心思却是不少,表面和平,不明争,暗斗倒是不少。
弘山上,瘴气弥漫,大雾四起,毫无之前那般绿树成荫,生机勃勃,如今只是一片死寂。
不知何时,这弘山就如一座死山一样,乌鸦遍起,水的颜色如黑曜石一般,污浊不堪。
树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脚踩在地的声被此声所掩盖。
一袭红衣,长发垂腰,发间插着一枚血红色的钗子,用来固定头发,不显凌乱。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无神的双眼,瞳孔里携着空虚。陈若凌手持魂玖剑,穿梭于弘山之间。
她不可思议的盘旋在此,望着眼前这破败沉寂的景象,她不能想象这就是弘山。
抚摸着树皮,她好似在寻着什么。
忽然她跌倒在地上,望着眼前这结界,眼睛瞬间光亮。站起身来,再次去触碰这个结界。
“为何我进不去了?”她发出疑问,左右张望,希望寻到另一个进入的方式。
结界中,一课古树立于中间。这树与这弘山树的大不相同,它还是如七年前那般茂盛,也是这山中唯一棵带着些许灵气的古树。
忽然,一个飞镖从陈若凌耳边飞去,若不是她身子右倾了一下,可能此时那镖早已刺穿她的膀臂。
她瞥了一眼那飞镖:寒泗镖。此镖乃邪物,以血凝成,若是如此,持镖者又是是何人。
“离这远点。”远处,一个男子发出低沉的声音。
那男子一袭黑衣,斜背对着陈若凌。藏青的头发,脸上似乎带着一个面具。
陈若凌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人很是眼熟,只是她所眼熟的人好似并没有这么高,且喜穿蓝白色的衣裳。
“还不滚!”那男子用手在远处操控者寒泗镖,陈若凌见状,连连躲闪。
那镖飞快,陈若凌一时反应不来,被那镖在手臂划了一下,她清楚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便用法术布了个结界,以轻功逃了。
那男子也没追,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收回寒泗镖。
山路崎岖,古树遍布,陈若凌捂着伤口,不知为何眼前模糊不清,一阵晕眩,便没了意识。
醒来时,她见身旁生了团火,一女子正坐靠着火堆旁的古树,打着瞌睡。
陈若凌一眼便认出了那人,费力的扶着地面坐起,却不料惊醒了那女子。
“若凌!你醒啦!”那女子慌忙站起身来,跑向陈若凌身旁蹲下,“你都睡了好久了,可急死我了。”
“你这不睡的挺香?”
“我......我太累了嘛!”
“你何时来此地的?你堂堂燕影公主林秋莹来此凶险之地,还无随从一同前来,想必你是偷溜来的?”陈若凌从林秋莹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以及她瞟到了林秋莹手中的灼影刃。
“我......我......”面对着陈若凌审问的口吻,她咽了咽口水,看着她严肃的神情,说道,“其实,当年我被官兵寻到后,便被送回燕影,我父王很是生气,便将我送到落魂雪山,拜一个老头当师傅,学法术练武术。可我根本没那练法术的天赋,剑术也没学会,倒是耍起这双刃还有点样子。”林秋莹一脸怨气,哼哼的叹了口气。
“说重点。”陈若凌听出了她还没说到自己为何来这,何时来这的,便直接斩断她的诉苦。
“哎呀,听我说完嘛。我前日刚出山,熬过了这七年,终于是自由之身了。我师傅说我并无练法之根,我便也不练了,准备闯荡这江湖。恰好听闻过几日灵珠现世,便来看看这是何物。这不,又碰到了晕倒在地上的你,你可不知道我当时是有多急,你......”林秋莹开始长篇大论,絮絮叨叨的诉苦讲述着一些事情,以及她的心情。
陈若凌早已习惯,便自动屏蔽了她那长篇大论。
“对了,你这伤口的血毒,莫不是被寒泗镖所至?”林秋莹问起了陈若凌的伤势,歪头看着她。
“我确是被寒泗镖所伤,这血毒是?”陈若凌转头看着伤口。
“寒泗镖由他人精血凝成,但只有修邪术之人能将法术输进,以此凝合,寒泗镖便携有血毒。血毒凶险至极,若不是下山前师傅给了我个蓬莱果,缓住了毒性,不然你这时怕是没命了。”
“邪术?那到底是何人?”陈若楠小声嘀咕,沉思了片刻。
“得尽快找到解药,这蓬莱果只是吊住命罢了。是何人?掌握如此邪术?”林秋莹望着陈若凌的伤口,脸上满是担心。
陈若凌望着眼前的林秋莹,沉默着,并未回答她的疑问。林秋莹似乎在她眼里变了许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话说,七年没见了,你过得可还好?”
陈若凌愣了,回想起七年来一直困于结界中的自己,以及被灭的红邺门和跳下悬崖那一幕,不由得笑了笑,自嘲的笑。
“笑什么啊,问你话呢!”林秋莹不解的盯着陈若凌的眼睛,脸上似乎有些许不满。
“早些休息,明日还需赶路。”翻了个身,陈若凌便枕着手臂,闭上双眼。
“哎!你这......”林秋莹还没说完便闭嘴了,毕竟她了解陈若凌的性格,有什么事都不爱说,说出来她倒是觉得被她憋着更难受。
明月捎上枝头,今日的月亮并非圆如铜镜,而是弯的如钩子一般,带着些许犀利。林子里充斥着鸟兽的孤鸣,似乎有些凄清。
另一边,冰玱大军。
韩厉坐于火堆旁,将剑举于胸前,擦试着剑上所沾的污浊之物。
“灵珠将于两日后现世,寻灵珠地图听说在天一真人那老头的弟子身上。”苏沁靠于韩厉一旁的古树上,仰望着天空。
“明日先去抢了那地图,杀了那人,少一个是一个。”韩厉眼神凶毅,眉头微微蹙起。
“倒是跟你哥一个性子,杀人不眨眼。”苏沁轻笑一声,嘴角微微勾起。
“他?算什么东西。”韩厉忽然语气加重,带着些戾气。
“骨肉兄弟,仇恨倒是不小。”
“莫要给我提他。”韩厉手一停,脸色一黑。
“......”苏沁闭目养神,没再理他。
她清楚,眼前这人,不比沈巍冷血到哪去,且还是沈巍手下的一条好狗,惹得他不开心,对任何人都无甚好处。
夜晚的宁静,虫的鸣叫,这是个和平的夜晚,也是难得的和平。
月亮渐渐被明亮的天空与赤红的太阳吞噬,余留一丝身影。
大雾四起,瘴气弥漫,弘山缺乏灵气,导致每日如此。
韩厉与苏沁早早带着兵队继续赶往上山的路,陈若凌与林秋莹收拾好了后也随之出发,那男子也向着山间走去。
古树的枯衰,泉水的干涸,带有毒性的瘴气,使他们前行速度缓慢,前行起来也是那般的费力。
“啊!走不动了,歇歇吧。”林秋莹抱怨着,扶着一旁的古树之上。
“这才走多远,你这七年白练了?”陈若凌望着远方遥远的道路,不知何时能到达目的地。
“辰时出发,这都午时了,你不累我累啊!”林秋莹举头仰望这于她头顶的太阳,口上满是抱怨。
“嘘,闭嘴。”
陈若凌拉着林秋莹,躲到一棵古树后,林秋莹一脸恐慌,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探出头,陈若凌看着眼前有一军队,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冰玱的军队,且中间似乎有个穿紫衣、灰白头发的天洲人,。
“不该啊,天洲人?”林秋莹探出头去看,喃喃自语。
“你怎么认出来的?”陈若凌继续盯着冰玱军队,口上问着林秋莹。
“书上说,圣女为爱白头,天洲是圣女所创,所以,天洲世世代代发色都是灰白。”
“那为何,我见到的天洲人是墨色般的青发,看起来毅是藏青色。”陈若凌回想起萧叙,不由发出疑问。
“如今也未剩几个天洲人,或许,古籍有误吧。”
“嗯。”陈若凌没再问,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位身着蓝白衣裳,手握弘玦剑的男子。
“这是......郑晔?”陈若凌眯着眼,在乱杂的树叶中,微微看到了那人的脸。
冰玱军队与那蓝白衣的男子对峙着,似乎那男子便是冰玱军队要寻找的人。
“真是巧啊,天一真人的徒弟竟这么容易就被找到了,得来全不费工夫。”韩厉嘴角微勾,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狡诈。
“敢问韩公子找我有何事?”
“我找你为了何事,想必你最是清楚。”
“便知道你这等冰玱小人要来,休想。”那男子说着,便握紧弘玦剑,向冰玱军的首领刺去。
只见那冰玱军首领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眼看着那剑便要刺向他的胸口,他却无丝毫要躲的意思。
“啪——”一条鞭子将剑抽偏,那剑刺空了。
“解决了他。”一声令下,冰藏军一拥而上,刀剑乱舞。
那男子一边挥舞着剑,一边凝力以法术击退敌人。几个回合后,那男子甚是被动,似乎撑不住了。
“喂!”只见林秋莹冲上去,留得陈若凌在后大喊。
林秋莹拔出双刃,与那冰玱军打斗起来。
她的刀刃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好似行云流水,又如划过天边的流星,快且不留影。
愣在原地的陈若凌看清了那张脸,蒙上面纱,举剑冲入乱剑之中。
三人共同抵抗冰玱军,韩厉见状,便拔剑,凝气,法术与剑一同参与。
“郑晔,你先走!”陈若凌大喊着,一边用剑挡住韩厉的法术。
“陈若凌?”郑晔一时未反应过来,“我不能丢下你!”他并未因此而逃走,举剑杀了两个冰玱军。
鲜血染满了他们的剑与刀刃,气喘吁吁,怕是无从招架。韩厉见状,举剑一斩,法力迁入这一斩,三人被强大的冲击力击退,倒在地上,鲜血从口中缓缓流出。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韩厉便以冰玱法术将剑分为无数个刃,朝他们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