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华文英,江湖人称‘地狱琼天’,与华剑雄是龙凤胎,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二十年前,剑雄已是岁逾五十的知天命之年,早已武功大成,却久久难以突破大宗师的瓶颈,便欲独闯日本,以一人之力挑战日本各大流派。当时我弟弟虽是五十高龄的长者,不过他修为精深雄浑,且养气颐神,更兼得驻颜有术,看起来要年轻许多,不仅不显老,倒像个中壮年三四十岁既成熟又稳重的儒雅男子。期间他偶然与日本“北辰一刀流”千叶家的大小姐千叶美邂逅于东京河畔,并相识相爱,即是她的母亲了!她母亲千叶美虽不是貌若天仙,然颇为端庄秀丽,也非常善解人意,因而两人互生情愫,情投意合,难免一宵欢好,生下了她。但剑雄在美国早已是有妻儿家室的人,妻子是地狱门前掌门的掌上明珠,他又是地狱门的掌门人,如何能违背门中长老之意去娶一个日本女人,不巧他还又挑翻了“北辰一刀流”上下,故两边的长辈皆不会同意二人有所来往。他只能执手山盟海誓却狠心抛下她母女,孤身回到了美国,一走就是二十年。之后千叶家亦视她母女俩为家族的耻辱,把她母女俩逐出家族,甚至将她母女生活的经济来源都给阻断了,要活生生逼死她母女俩。于此两边都容不下她母女之际,机缘巧合遇到了我......”老婆子自顾自说出了这么一段记忆中尘封多年的愁苦往事。
快艇在海浪之间来回荡悠悠,发动机尚未发动所以很慢很慢,恰似华康美子楚楚惹怜的美眸眼眶里,那正打着转的泪珠,她听得锥心刺骨、肝肠寸断,竟泫然泣不成声。
赛千宿却面毫无悲悯的冷漠问道:“那她母亲呢?”
“相思成疾,十几年前就病死了!”华文英哀叹道。
“你为什么不传她三招两式功夫防身呢?以之安身立命也是好的。”赛千宿依旧如老僧坐定,盘坐在船头一动不动。
“师门警训严令,规定不许外传,尤其是异族。而华康却有着一半日本人的血统,我更不能知法犯法、明知故犯。且如果我私相传授“地狱门”武功的话,不仅不会给她带来半点帮助,反还会招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华文英无奈低头道。
“你告诉我这些又为了什么呢?”赛千宿不禁疑惑道。
“最多半年后,我必须要回美国了!则不能再保护她了,届时我不在场当监护人,插手不了。无论北辰一刀流,还是我那个弟妹,都不会放过这次斩草除根的机会。”华文英怅然若失地望着天边鱼肚泛白的黎明晨光,海天一线碧波吐朝霞,沉吟道:“我想恳求你收留华康,以你展露出来的修为实力,恐怕便是我那个弟弟,现今地狱门的门主华剑雄亦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对付两方派来的宵小之徒就更是绰绰有余。”
“她的姿色,于我而言,可享可不享。”赛千宿微微侧首仰脸,完美无瑕的玉颊侧颜,一瞬间在和煦的阳光下更凸显得令天地失色、万物黯然,话锋陡转道:“听说你们华家一脉的命格极其奇特罕见......”
华文英慌忙解释道:“先生毋庸为此担忧,在华康小时候我就请高人帮她算过了,并不具孤煞星、扫帚星等晦气命格,也无任何生生相克的不妥之处。”
“你误会了!如果她仅只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我反而不乐意了呢!”赛千宿宛然摩弄间犹若神龙戏珠,将仍在独自垂泪的华康美子揽入怀里,用纤纤食指把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蛋温柔擎起,凝注着她道:“哭花了脸,可不美了哟!”遂俯下头去,亲吻了她的眼角,品尝了她流溢的一滴晶莹泪花,回味无穷般吸吮入腹。
“你的命格虽然稀松平常,但你的资质却非常不一般!乃媚骨天成,稍加培养、调教,勉强堪堪凑合可为随侍之炉鼎。”赛千宿自我陶醉道。
赛千宿从品味她那一滴苦涩的泪珠,瞬间感受到了她蕴藏的资质和潜力,泪无色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