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楼,是个不高不矮的地标式建筑,也是个公司,更是一个黑白不明的宗教场所,亦是赛千宿名下的地产基地所在,平时宣扬玄学收揽信徒。
在这现代的装潢外表之内,却是一间极尽复古的办公室,赛千宿依旧是一派的古风古韵,不过颇内敛了许多,九龙氅袍已换为了披风鹤衫,甚是裁剪得体。
一个黑丝袜女秘书敲了敲门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目光游移的黝黑小青年,毕恭毕敬地对窗边的赛千宿道:“老大!”
“听说你昨晚又拿下了三条街?还是从红兴、东星和青帮的嘴里抢过来的?你是明显的给我拉仇恨啊!”赛千宿头也没回,负手于背道。
“是哪个王八蛋乱嚼舌根!”黝黑小青年破口大骂道。
“你们本是偷渡过来的,于情于理,我好心收留你们已经不错了!可惜——”赛千宿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不当回事的面对小青年用手枪指着他,笑吟吟道:“欺上瞒下,阳奉阴违,毫无半点自知之明,竟想跟我玩黑吃黑?”话音甫落。
枪响,人死。
但死的不是赛千宿,而是拿枪的小青年。
赛千宿屈指一弹,迎面而来的子弹便即照着弹道原路返回,以超过破膛射出还要快十倍的速度,瞬间洞穿了小青年的脑袋,整个尸体就随着劲力拖出了门外,一滴血都没洒落。
此月以来,像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好几次了,性感的女秘书早就司空见惯,便如往常般吩咐下面的人赶紧处理干净。
“打着我的名头抢地盘,还跟我玩空手套白狼,造反也得有那资格才行,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既然杀鸡儆猴不管用,那我便干脆大清洗算咯!”赛千宿凝视窗外下方的过道处,一辆警车正驶向停车场,懒洋洋的唤道:“小娜!”
女秘书小娜走了进来,道:“先生有什么事?”
“发函邀请香港各帮派堂口,明日中午,我请喝下午茶,不可缺席!还有——”赛千宿冷冰冰的玉颜稍霁,道:“待会胡督察来找,就说我不在。”言罢,一个闪身,直接从九层高楼的窗外飞掠下去。
......
静悄悄的地下停车场,一辆经过特别改装的军用悍马停放在中间,赛千宿一向喜欢开悍马,并不喜欢跑车,可能是悍马的外形比较霸气,且硬朗的粗犷外带着分明的线条,与他一样刚中带柔。
只见昏暗的光线里,赛千宿足尖脚不沾地似的出现在这辆军用悍马前,刚要打开车门,一双婉约紧致的柔荑芊臂,自后面环手搂住了他充满侵略性的刀削悍腰。
“你为什么一直要躲着我?难道我就这么不招你喜欢?便非得让我放下所有矜持不可?”身后的女子幽怨至极的连连问道。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把一生搭在我的身上,犹若飞蛾扑火,不值得!我又不会娶你?充其量做情人,玩腻了甩掉,甚至将你如同金丝雀般禁锢于精美的鸟笼之中,终生失去自由!”赛千宿嘴角噙着一抹邪逸盎然的弧度转过身来,凝注着她那星眸流波、英气饱满的昳丽容貌,只见她黛眉含愁,缓声道:“像我这种俨然近乎于魔的男人,我不去荼毒你,你最好不要来撩拨我,更何况胡督察你是正而我赛千宿是邪。所谓正邪不两立,我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能够回答,我俩则有可能存在交往的希望,你可知为什么会有佛争一炷香这类说法诞生?”
“因为人争强好胜,所以假托词于佛。”胡督察不假思索道。
“错了!”赛千宿摇摇头道:“因为一炷香只能供佛!或者是供道教诸神也行。难道你还能把一炷香火折断成两半吗?同理,我也不想有朝一日将你分成两半,为了爱情而死,何苦来哉?况且我和你不过数面之缘,难道你对我钟情至斯?你们现代社会的女子,我强求不来,更不想屈尊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