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徐今同时拿着手机和香烟的手抖了一下,烟灰掉到鞋上,他连忙跺脚,再给自己灌了杯酒压压惊。空杯顿在桌上,他起身往外就走。
打给薛安晴的时候,对方果然秒接。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他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但放心不代表顺心,紧接着,又拨出另一个号码去兴师问罪。
“韩明!你个傻叉!还有脸活着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开骂:“当时你怎么跟我保证的?只让你盯着方生平,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韩明被他这一顿连珠炮给说蒙了,也不知他那边在干什么,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才接下徐今的怒火:“今哥!不!今爷!到底是谁惹着你了,生这么大气?我这边一切正常啊!你放心,自打到了京城,我一点儿都没敢懈怠,您可别听谁挑唆几句就冤枉我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夸你怎么的?”徐今气不打一出来:“厉朋被抓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韩明语塞:“怎么可能?因为什么啊?”
徐今怒气稍泄:“参与赌博。”
“哦哦!”韩明疑惑,倒也不意外。据他所知,厉朋的确是个会玩的。什么都通,什么都喜好,但就是有时候扣扣搜搜的还硬要装大瓣蒜。参与赌博按理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发这么大火吗?“你让我盯方生平,厉朋那边我是真不知道!”
“你是怎么盯的?”徐今低吼:“方生平怎么会知道厉朋也在京城?”
“啊?”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韩明脑中精光一闪,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把事情办砸了:“我只是让司机把他们带到梁亚青那儿……”他说话声越来越小,如果不是隔着手机看不到,他都想扇自己几个嘴巴以表懊悔和忠心。
“你还有脸说!”徐今暴怒:“姜莉玫本来已经拖住他了,老厉那边只要一签字,这事儿就成了大半,跑都跑不掉!你特么在关键时候给我节外生枝,酿成现在这个局面,是你自己太闲了,还是嫌我太闲了?”
“今哥,消消气!先消消气!参与赌博这事,顶多关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放出来。咱们再找关系疏通疏通,说不定一两天……”
“一两天?到真格时候,几个钟头都能该局翻盘!我布了这么久的局,你当我只是玩玩的吗?”
徐今心里有更大的一盘棋,环环相扣,厉朋和方生平只是一个切入点。如今,第一环就出了纰漏,接下来让他如何推进?
而且,在一场博弈之中,太早将自己暴露出来,无异于刀光剑影中裸奔。对于他而言,他宁可放弃也不会做担风险的事。
韩明忙不迭地道歉讨饶:“今爷!我真没想到梁亚青会和方生平说老厉的事情。我错了!是我目光短浅,我也只是看不惯姓方的一边吊着梁亚青,一边还和姜莉玫秀恩爱。你不知道,他那左拥右抱的嘴脸,任谁看了都想杀杀他的威风……”
听对面咬牙切齿,韩明忙改了口:“对不起,我现在就想办法补救!就算豁出我这张脸,我这条命,也一定把事情办妥!您就消消气吧,等我的好消息,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再出岔子了!”
韩明信誓旦旦,徐今又训了他几句,才愤然挂断手机,心道:这猪队友果然靠不住,就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转念一想,不行!韩明就算说破天去,他也不能再信了。又给薛安晴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准备亲自走一趟,如果有相应人脉能帮忙就介绍给他。薛安晴听罢,给了他一串号码。
与此同时,方生平下楼梯时不小心崴了脚,姜莉枚扶他回了房间,并第一时间向韩弈报告。
手机那头的韩弈只是略微思忖,就嘱咐她这几天好生照料,又对老方道歉:照顾不周,安心养伤,等过两天伤好些了再谈工作也不迟。
方生平歉疚地表示是自己不小心,由于个人原因不好耽误大家时间。韩弈则推说不急,好事多磨嘛!
把手机还给姜莉玫,老方靠在床头叹息:“最终还是定了多留两天。抱歉,你还得再多陪我两天。”
姜莉玫耸肩说无所谓:“在哪里都是工作,倒是你,真不去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