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秋努力收起笑容,目光开始涣散,声音也更加微弱:
“陛下,不要怪秦太医,不要怪任何人……他们……他们都……尽……尽力了……”
用尽最后的气力说完这句话,楚望秋终是合上了双眼。
“小蝉,小蝉,小蝉!”
磬和帝疯狂地嘶吼着,“太医,太医!秦树,你答应过朕的,秦树!”
“陛下……”
秦太医也不行礼,只木木地站在磬和帝身后,面无表情道:
“节哀。”
磬和帝顿时眸中烁烁,语气森然:
“朕要你保住朕的元皇后,你没有听见吗?”
但听秦太医平静地回道:“微臣知罪,请陛下赐死。”
“你!”
磬和帝一怒而起,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臂弯里,竟还躺着那个刚刚出生的小皇子。
一时间怒火更盛,磬和帝低下头去,狠狠瞪向怀中的婴儿,龇牙咧嘴道:
“好,很好……你这个夺母性命的小东西,去和保你的秦太医一起,为你的母后陪葬吧!”
说着竟将婴儿高高举过头顶,意欲将其狠狠地摔下去。
“陛下!”
秦太医见状忙大呼一声,磬和帝举到半空中的那双手,总算没有再动弹半分。
只见秦太医缓缓地跪了下去,双眼却始终紧紧地盯着磬和帝手中的襁褓,语气诚恳又急切道:
“微臣死不足惜,可小皇子,小皇子是元后娘娘以命换来的啊!”
“方才,在微臣说要保娘娘的时候,娘娘以死相逼,说若保不住小皇子,她便也要跟着小皇子去啊!”
“娘娘拼死为陛下诞下小皇子,陛下若有心,就该善待小皇子。怎可如此残忍!”
“今日陛下若摔死小皇子,娘娘就是到了天上,也断不会原谅陛下的!”
高举的双手终于缓缓放了下去,磬和帝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襁褓中的婴儿。
眼中怒气不在,只剩无限的怜惜,磬和帝失声喃喃道:
“皇儿,朕可怜的皇儿……方才父皇要摔死你,你都不害怕么?怎么哭声这么小……”
“娘娘怀孕不足八月便早产,故而小皇子生来就十分虚弱,哭声自然就无力。”
“而且,微臣看小皇子的状况,多半是有不足之症,陛下若不好好爱惜,小皇子他……恐难长寿。”
见小皇子已脱离危险,秦太医暗暗松了口气,遂将实情一一禀告。
抬手触及婴儿小脸上未曾洗净的血渍,磬和帝心如刀割。
“是父皇错了……从今以后,父皇一定会好好地,好好地疼你……”
姑娘的笛曲,诚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呐!
公子过奖。
我叫阿渺,“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渺”,敢问姑娘芳名?
楚,楚望秋。
楚望秋……
楚楚郁瞳,望穿秋水……
这个意思不好。不如,我为你取个小字吧?
嗯……诶,你这镯子倒是精致得很,上面这只蝉尾刻得真是极妙啊!
还有这笛子,玉蝉泪,好听倒是好听,就是有些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