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瑞王的落井下石,许静轩就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确切说,他根本没再仔细听了,因为许静辰已然胜券在握,就算瑞王此次能侥幸逃脱,谨王也绝对逃不了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谨王和瑞王的关系他也摸不太透,而且瑞王在这个事儿上,似乎也一直在给自己留后路。
且瑞王是言妃之子,言右相外孙,只怕看在言右相的面子上,磬和帝这次也不会对瑞王怎么样。
所以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掺和最好,免得再给自己和静辰徒惹是非。
而磬和帝也显然没把瑞王当回事儿,只怒目瞪着谨王,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谨王惊恐半晌,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
谨王反问一声,充满怨恨地瞪向磬和帝,不服气道:
“父皇啊,我是你的长子,二十五年了,整整二十五年了,你有正眼看过我吗?”
说着,谨王竟抬手直指着许静轩道:“他!一个乱臣贼子的小野种,都能让你正眼相看处处包庇,我算什么?我究竟算什么!”
谨王说得歇斯底里,连许静辰都忍不住心有触动,一脸担忧地看向许静轩。
似是心有灵犀一般,许静轩也默默看向了许静辰,用眼神告诉许静辰:我没事。
但见磬和帝猛然起身,眼睛却望向殿外不知名处,沉声道:“够了!”
谨王苦笑一声,不再言语,而许静轩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离开了正殿。
磬和帝竟也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质问谨王道:
“说,你把人藏在哪里?”
谨王仰头闭目,冷笑道:“呵呵,早就被我毁尸灭迹了。”
许静辰一听,莫名觉得心口钝痛,胃中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时不时像有小刀在剜着上腹。
“好啊,很好,很好。”
磬和帝怒极反静,一下一下地点着头,俯身至谨王身前道:“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皇爷爷!”
就在这时,许临华又不怕死地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件物事递到磬和帝眼前道:
“皇爷爷,这个给你!”
磬和帝神色一怔,小心将那物事接过——
竟是一枚通体碧绿的折扇形玉佩,小巧玲珑的扇面上,正反两面分别刻着两个蝇头小楷:正面“静辰”,反面“流云”。
这是去年,许静辰满十五岁,行束发之礼时,磬和帝送给他的礼物。
皇太子静辰,表字流云。
见磬和帝神色怔然,许临华便主动解释道:
“这是九皇叔的玉佩。昨天上午的时候,临华想偷偷溜出王府去玩儿,不想在燕羽斋附近碰到了九皇叔。”
“当时九皇叔好像肚子受了伤,痛得差点晕倒,临华便赶紧扶他坐在了栏杆上。”
“可是当时,九皇叔好像很着急,只休息了一下便要走。临华当时以为他是洛哥哥,就想叫父王过来给他疗伤。”
“但是九皇叔不让,还说要临华一定要替他保密。临华也知道,父王因为临华是个丫头片子,很不喜欢临华,也总不准临华和洛哥哥说话,所以便和九皇叔拉勾勾保证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