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皇宫,云丫丫就下令:“不准天郎君再出宫。”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宫中。
天昭冥浅笑着往回走。
钟离不解地问:“殿下,您都不能出宫了,被金屋藏娇,还笑得出来?”
他淡然一笑:“想知道什么事,跟出不出宫没关系。”
“那你今天干嘛出去,就是为了试探陛下的心?”
“我有那么闲吗?不过她今天的做法,倒是有进步。”他说着一知半解的话,施施然离去。
钟离挠挠头,很不明白。
虽然后宫安静,可一直去一个地方也不是个办法。可是去其他宫中,她又怕自己像之前那样反倒伤了他们,而且她也不想委屈自己。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去了趟百花苑,就听到水沅对言阕道:“我们在这是没有出路了,只是走不了。你为什么非要留在这?有那几位在,你们是甭想得宠。你可看到先女帝的郎君了吗?生了女儿固然一步登天,男孩也能有自己的府邸和人马,可是没有子女的郎君呢?他们如今又在何处?你该为自己考虑,如今陛下少来这,怕是将这都忘了......”
言阕默了默,半晌才开口:“我不想再回到戏院去。后宫暗潮汹涌,焉知没有机会。”
云丫丫听到这,自嘲地笑了笑,没有惊动任何人,转身回去。
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她先叫来苏护:“你可愿意为朕分忧?”
苏护忙不迭点头,喜形于色:“陛下但请吩咐,奴家无不从命。”
“朕想让你出宫帮朕办点事,不难,去城郊帮朕看看庄稼长势如何。”
按照她的意思,先让人有事办,不闲着,方能不总围着她转。如果他适应了,她倒是可以考虑赐他一些田产,让他离开皇宫。
苏护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陛下,奴家如果出去的话就回不来了,昨儿个天郎君差点被抢的事可都在后宫传开了,如果有人看上奴家,可怎么好。求陛下还是让奴家留下来伺候您吧。”
云丫丫顿时哭笑不得:“你放心,只是去农庄而已,那里没有多少人在。”
苏护一个劲摇头:“会有地主,还有地主的女儿,干农活的人劲大,万一奴家被人强了,可就再没脸见陛下。”
“你放心,朕保证你安全,会让人保护你。今晚收拾好,明早动身。”
她低头看公文,摆明了就是不容再分辩。
苏护犹豫了半天,方白着脸回去了。
一早,云丫丫就听到外面传苏郎君自尽了。
她不敢相信地去看。不是吧,就是让他去农庄几日,还没说赐田产的事,不至于就看不开选择自尽?
到了近前,她方看到他浑身湿漉漉,身上遍布着乌青。
过池演也去了,他经过询问,严刑逼问他的贴身男童,终于知道始末。
原来苏护从清正宫回来后,心情不好,就跟男童演了一出戏,他想了好几个自尽办法:上吊,怕将凳子踢错了地方,人进不来;捅伤自己,害怕太疼;最后选择跳湖,让男童去喊人,他装腔作势地站在湖边。男童刚走,他脚底一滑,真的掉入湖中。
他一个劲扑腾,呛了很多水,喊不出来,拼命游,反误入了荷花池,被宽大的荷叶挡着,没人找到他,结果他就淹死了。
苏护被敛葬了,云丫丫想不到她的主意会害死一个人,再也不想这个法子了。
后宫之人都一脸凄色,过池演又召集了大家,说些宽慰的话,让大家引以为戒,莫要为了争宠害人害己。
他说得很好,颇有种帝夫的风范。
过池演作出了榜样,她这个女帝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能再赖着不去她后妃的宫里。
云丫丫头疼不已,对小红道:“走,去香云殿。”
小红好奇地问:“陛下,您不生天郎君的气了?”
云丫丫刚走了几步,忽而折返:“算了,不想看到他得意的样子。”只要想到他居然能引得人家甘冒风险与她对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想来,自打他进入这后宫,似乎就一直在惹她生气。即使学了男德回来,依然没有改。什么知道,什么谨记,全都是骗人的瞎话。
忽然,她灵机一动,一个念头直扑灵台,她喜形于色,对着小红道:“传下去,就说朕怀孕了。”
这个办法能让她大半年可以不去后宫。
御医嘛,她可以做做其他文章。
很快女帝怀孕的消息就传遍整个后宫,在后宫掀起了巨大的风波,几乎每个人都在猜测女帝怀的孩子是谁的。
御医被请去清正宫却连女帝的人都没见到就被轰出来了,过池演一众人一问之下方知,女帝很是烦躁,脾气很大,根本闻不得御医身上的丁点药味。
虽然这跟怀孕的症状相吻合,但到底无人证实,不知是如何确定的。
再问小红,大家方才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