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丫丫摆摆手,站起身来,示意他不要再说:“我已经明白了,你出去吧!”
前面的事她虽然已经有所猜测,天昭冥也曾跪着向她忏悔,与木迎所言并无二致,不过从木迎的口中说出来,倒是更中听一些,也让她没有那般恨意了。
可见措辞很重要,也让她感叹木迎被他调教得不错,不愧是个奉贤国数一数二的学士。
后面的事她都知道,也大致清楚是怎么回事,无需他人转述。
谁知木迎并没有离开,依旧跪下恳求:“公主,能否让我将后面最重要的部分讲完?”
云丫丫从不知道奉贤国的人为啥那么爱跪,动不动就磕头,让她想将他撵走都不成。都说礼多人不怪,这话可是透着人生做人做事的哲理。
但凡重要的不都是紧着先说,哪有先说次要的,再说紧要的,如果那些听客没有她这般有耐心怎么办?
算了,看在他一片诚心为主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你说吧!”
“多谢公主。”
他起身,恭敬地坐在原位,又啜了一口茶,梳理梳理思绪,才又接着讲述。
人被带回来之后,临照王就开始暗地里搞鬼。本来他是要去封地的,但他用苦肉计将自己的脚给烫伤了,这才缓期一个月后再走。
但他的这点心思被现太子察觉,送了他一辆上好的车辇和座椅,还说临照县恰好是中药之乡,在那里养伤是最好的,皇上一听也觉得甚是,就下旨让临照王快些启程治伤。
临照王不得已上路,暗地里却折返,只让一个替身替他去了。他自己悄悄回到礼练城,到国舅家躲着。
国舅打听到消息,说云丫丫被囚禁,临照王马上就想将云丫丫夺回去,这样他就有重新登位胜算。不想即使在隐秘的行动还是引起太子的警觉,将她移回到自己的府宅。
这一下,可就让皇上生了疑心,几经问询,都被太子的辩解给圆过去。当皇上道:“既然她是俘虏,我要亲见才好与香萝国交涉,了解敌情也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他深知一旦她到了宫里,就再难出来,哪怕是关到了大理寺,不在他的控制之内,都很难放心。何况他们之间还有很深的裂痕没有弥补。于是,他冒着大不敬的罪,顶撞道:“儿臣觉得不妥,因儿臣给她的休书被她撕毁,如果再惹怒她,恐后果不可收拾。她活着香萝国还有几分忌惮,即使是她的姐妹,虽然恨不能她死,但谁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将罪名扣在我们头上?香萝国的帝夫、驸马战死,她们不会不记得。现在主要的是安抚,最好为我们所用。”其实那时他并没有写下休书,不过是后来补的。
皇上却不耐烦:“握在我手心才是有用,在你那里,可就不一定了,你已经让她逃走了一次,这次,只有在皇宫里,才确保安全无虞。”
太子:“父皇难道忘了上次她闯宫的事?只有儿臣她才会心软几分。放心,父皇!”
加上国舅的帮腔,最终并没有将云丫丫带走。但国舅的心思当然另有目的,因为临照王已经跟醋莹勾结起来,暗中见面。
至此,为了打压太子,增加胜算,临照王这边已经广散流言,说太子为了女人发动战争,死者难安,引发死难者家属聚集要讨公道。
这一闹事,大臣们也开始纷纷上奏弹劾,事实面前,不容人辩解。皇上虽早已知晓太子的目的,也默许。但在这个大麻烦面前,皇上也得顾及百官奏请,竟没有替太子承担半分。
但这事怎么解决倒成了大问题。本来抚恤金都是发放到位的,这里面明显有人挑拨,除了惩罚太子给个交代外,还得安抚那些家属。还有对于这个女人的处置。
将人送回去不可能,皇上当然更愿意趁机将人带到宫里去,不仅洗脱了太子的嫌疑,打破了流言,还让皇上趁机得到佳人。
不过这事不仅太子不同意,就连临照王也不希望。
是以,临照王提前让醋莹将人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