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紧闭着眼睛,碘伏碰到伤口最深处时,他被疼得浑身发抖。
“昨天您给我的伤口做伤情鉴定,结果怎么样了?”雷克忽然问。
“报告已经给余队了,有问题他会亲自找你的。”章韵接话。
“那份报告我不能看看吗?”雷克继续问。
“你当然可以看啊。”章韵无奈地笑了一声。
章韵话音刚落,雷克的身体便下意识的往前探了探,目光扫视旁边的办公桌。
章韵手上的碘伏棉签刚要想下擦去,便一下子擦到了伤口旁边没有损伤的皮肤。
虽然雷克什么也没有说,但他明显是在下意识地寻找自己的伤情鉴定报告。
“把你的伤口处理好了再看报告,年轻人怎么毛毛躁躁的,开枪自保的事儿余子江会帮你解释清楚的。自他当上支队长以来,第一刑侦支队就没吃过亏。”章韵一边无奈地说,一边用手把雷克的脑袋重新掰到了面前,继续给他的伤口擦拭碘伏。
“好,谢谢。”雷克眉眼一低,最后乖乖坐好了。
章韵的动作很利索,她给雷克的伤口贴上纱布,又很快把桌面上的药水收拾好。
雷克没有在法医科的办公室耽误太多时间,他礼貌地道了别,便匆匆离开了。
章韵看雷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这才前倾去身子,将桌角上放这的备份伤情鉴定报告抽了出来。
翻开这份白纸黑字地文件,章韵一下回到了今天早上,把热乎的伤情报告交到余子江手上的时刻。
“雷克脖子上的伤口是典型的锐器划伤,刀子是直接往颈动脉的方向割去的,而且伤口很深,差一点就要触及大血管。而在伤口周围,我还发现了于军的皮肤组织。”章韵双手环抱着说道。
“同样的,在于军右手指甲中,我也找到了雷克的脖颈处皮肤组织。”
“这是打斗的痕迹。”余子江接过了话。
陶林没急着发表言论,而是拿起文件,一页一页仔细翻阅起来。
他看到报告上雷克伤口的图片,三条平行排列、翻出肉的划痕爬在他的脖子上,看得人心惊胆颤。
余子江原本还等着陶林发表意见,可直到把整本文件翻到末尾,他还是没有开口说一句。
“你对这份报告有什么疑问吗?”余子江忍不住问了一句。
陶林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小喘一口气,把文件重新放回了桌面上。
“如果两位都没有疑问,那我就去给莫时秋汇报情况去了。”余子江说罢,将桌上的文件拿了起来。
接着他看了一眼腕表,也差不多到了开会的时候。余子江和陶林章韵打了声招呼,带上文件就走出办公室去。
他边走边低头,随意翻阅着手上的文件,脑子里正为待会的回报组织语言。
余子江此刻的注意力是分散的,他的目光正飞速地扫视文件上的图片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