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煎熬中,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靳少珩几乎是第一时间站起来,可他突然就失去了上前的勇气,不敢去问。
不是怕陆熙宁有生命危险,而是不敢面对自己对她的伤害。
“怎么样?”只得医生走过来,厉景桓帮他开口。
医生先看了自家老板厉景桓一眼,才对靳少珩说:“靳太太体质特殊,是刺激性出血。
不过手术顺利,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什么刺激性出血,靳少珩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听说人没事,总算是松了口气,同时一股内疚又涌上来。
“是不是可以转入病房了?”厉景桓又问。
其实他更想问孩子怎么样了,但靳少珩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当着他的面无法问出口。
医生点头,不过还是没忍住责备对靳少珩:“靳总,我上次就叮嘱过的,靳太太身子很弱,经不起激烈的房事。”
虽然不知道陆熙宁怀孕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瞒着他。可强暴女人这种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令同样身为女人的她不能接受。
所以纵然靳少珩有权有势,她也要说几句。
本来就懊恼的靳少珩,听了她的话更加自责。
厉景桓却被吓得不轻,一直给她使眼色:“没事就好,你先去忙吧。”
真是胆大包天,她到底知不知靳少珩是谁?幸好这时候的靳少珩心里只有陆熙宁,并没有计较那些。
……
陆熙宁在手术室观察情况稳定后,很快被转入病房。
输液什么的是免不了的,头顶的架子上挂着点滴,但她因为麻药未过,还在一直昏迷状态。
靳少珩守在床边,心疼地摸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她在卧室里说的那两句话。
“靳少珩,我曾爱你过,你知道吗?”
“可我爱的那个男人,不是你现在这样。”
那眸子里的悲伤与失望,几乎将他淹没。
靳少珩心疼地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想她曾经爱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可他的记忆里,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民政局登记开始,都是模糊的。
最清晰的也不过是她为救他挨了一刀,她在医院不打麻药的情况下,隐忍缝针的那一幕。
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婚姻两年,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待她向来都是冷冰冰的,甚至从未正眼瞧她。
更别提他虽然替陆羽铮付着医药费,也不过是为了威胁她配合自己罢了。
最后想到脑子都痛了,他都想不明白。
因为就连骄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过去做的那些,根本不值得一个女人去爱。
所以陆熙宁对他的要求是到底是有多低,才会爱上这样的他呢?
……
昏迷中的陆熙宁,却陷入了自己的梦境。
她虽然意识模糊,却感觉很痛很痛,分不清是身体痛还是心痛,总之痛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