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云齐的盛情,沈宁委婉道,“谢皇叔,我跟长公主顺路。”
长公主喝醉了,搂着沈宁的小腰往马车走,“来,美人儿,跟本宫回府。”
萧云齐站在酒楼门口,望着马车远去。
沈宁悄然掀开帘子,只见长身玉立的影子,寒风中逐渐模糊。
“觉得可惜了?”长公主搂着她不放。
“没有。”
“平南王真是极好的人,如果你哪天忘了萧惟璟,想要找个人携手一生时,可别忘了他。”
沈宁迷惑,“温仪,你说皇叔他怎么会瞧上我?”
“谁知道呢?爱情这东西,真是玄之又玄,有时压根没有答案。”
长公主打了个酒嗝,露出苦笑道:“想本宫当年豆蔻年华,多少皇公大臣梦寐以求,可本宫谁也瞧不上,偏偏对霍庭远一见钟情。
父皇母后都不同意,我偏偏一意孤行寻死觅活的。
果然一语成谶,这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不仅毁了自己一生,把他的一生也毁了。”
沈宁疑惑,“你跟霍将军现在……”
“就那样呗。”长公主苦笑,“还能怎么样?”
浑浑噩噩十几年,弄得自己臭不可言,霍庭远却告诉她,他跟朱砂痣当年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在朱砂痣锲而不舍的追求下,隐约有些动摇,谁知后来就发生赐婚之事。
霍庭远偶尔会留宿公主府,他倒是提过重新给她名分,不过被长公主拒了。
“阿宁,本宫臭名昭著,而他十年如一日守身,本宫哪还配上他,糊里糊涂也好,掰开了揉碎了反倒无法面对。”
她不想再做霍家妇,亦不想他做驸马男。
沈宁沉默许多,“你俩彼此都有对方,过去的名声真那么重要?说开不就行了。”
“阿宁你还年轻,不知这个世道是吃人。”
“那你还劝我?”沈宁看着她笑,“我跟你一样臭名昭著。”
长公主被她逗笑,“行,本宫不劝你了,就让咱们一块发烂发臭吧。”
喝了解酒丸,还是有点上头。
回到永安坊,沈宁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傍晚,发现房间酒味更深。
不能啊,难道她发酵了?
坐起来嗅两下,发现房间多了个人。
萧惟璟躺在太师椅上熟睡,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沈宁将他推醒,“你怎么又来?”
幽深眼眸睁开,声音透着疲倦,“阿宁,你就那么不想见本王?”
那是当然,她说话毫不客气,“咱们已经和离,你别老动不动就来,会让人说闲话的。”
萧惟璟深呼吸,视线紧紧盯着她,“我明天出征。”
劝退的话都准备好了,结果他突然冒出这句,沈宁下意识脱口,“这么快?”
“你不想我走?”
前夫而已,他走不走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宁很快恢复理智,“王爷明天要走,应该有很多事要忙,来我这浪费时间作甚?”
“想你了,来看看。”
呸,天天死皮赖脸的,她又没缺胳膊少腿有什么好看的!
“怕今天不来,以后都看不到了。”
这话说的,哪有咒自己的,让沈宁都不知道怎么回了,好像自己很刻薄似的。
她别开脸,“怎么喝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