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下意识伸手捏住伤口,不让血继续流动,也恰是这个动作,将梁超颖拉到了他的身边,两人快要挨到一起。
他在轮椅上,视线俯视,她蹲在地上,目光上扬。
呼吸在刹那间紧迫起来。
司薄年看过她手指的伤口,蹙眉道,“别动,我叫医生过来。”
梁超颖怔了怔,眼睛一下模糊了。
她等了那么久,终于看到希望了吗?
大半年病床前的陪伴,衣不蔽体的照顾,哪怕医生说很可能醒不过来,她也没放弃。
她夜夜为他催眠,柔情细语给他念自己的名字,终于,把自己放进了他的潜意识吗?
司薄年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很疼?”
梁超颖摇头,心里从未有过的甜蜜,“还好……没有很疼。”
能获得司薄年的温柔,哪怕断掉手指她也愿意。
这边。
庆祝完父亲的生日,陆恩熙开车和父母回家。
朵朵也难得获得特许,得以回家团聚。
小happy有个可爱的姐姐一起玩,傲娇的脸上笑容没断过。
朵朵话多嘴甜,跟happy完全是两个风格,客厅一下子格外热闹。
孩子们拼乐高,大人们则坐在旁边压低声音商量大事。
陈乐心眼眶湿润,带着忍不住的哭腔,“妈,朵朵的病,很可能治不好的。”
他们尝试了所有能用的办法,拜访了各大名医,为了孩子的病,不多的积蓄也基本上花完了。
要不是过去几年陆恩熙不断打钱给他们,朵朵根本活不到今天。
陆恩熙握着大嫂的手,知道言语的安慰太过于苍白,还是不得不想法子宽慰她,“不会的,朵朵福大命大,不会有事!以前医生说孩子只能活到三岁,现在五岁了不是好好的吗?医学在进步,会有办法的!”
这孩子的病怪就怪在查不出病因,也没办法制定治疗方案,只能通过每周三次的固定输血,勉强维持红细胞和白细胞的平衡。
陆遇明提到孙女的病,也是满面的愁容,“西医中医都试了,就连云汉文医生也亲自把脉开药,怎么就没有起色呢?”
说到云汉文,陆恩熙道,“爸,我在国内看到云汉文的师父滕梦梅老先生了,藤老被誉为妙手神医,医术肯定在云汉文之上,他或许有办法呢?”
听到这里,陈乐心死气沉沉的眼睛突然亮了不少,“真的吗?藤老愿意给人看病?云汉成不是说,他师父隐退了不见人吗??”
医术高明的大师往往都有怪癖,不是谁都请得动啊。
陆恩熙不想解释太多,免得不小心把司薄年牵扯进来,含糊道,“我和他见过面,算是有点交情,或许藤老愿意卖我个面子。”
陆遇明不可思议,“听云汉文说他师父脾气十分古怪,恐怕很难……”
客厅突然传来happy的声音,“妈咪!姐姐!”
陆恩赐听到声音,拔腿就往外跑,然后看到女儿鼻孔出血,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地毯上,“朵朵!!”
两个小时后,医院。
医生再给次朵朵输血,终于再次把孩子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他们已经记不得这是多少次的惊心动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