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课的钟声响起了,良玉的脑海里却仍旧被方才琴室里快慢不等,优劣不同的琴声索饶着,一直舒展的眉宇此刻却是在眉心打成了一个结儿,透着一股子痛苦。
一旁的云儿面上的不愉之色虽然不似良玉这般明显,却也没有了丝毫笑意,廖全小心的跟上前伺候着,紫竹便显得自在不少。
“小姐,让奴婢给您抹些薄荷油吧”她的担忧自是显而易见,却少了廖全的刻意讨好,顺眼不说,如此做派凭白显得紫竹比廖全高贵了许多,小太监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良玉扫了廖全一眼,目光却是情绪难辨,只是低声道“先给殿下拿一盒”她将提在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石凳上,自己也泄力似的坐了下来,看的紫竹一阵心惊肉跳。
“良玉可还好?”云儿随手接过紫竹递来的小玉盒,将手中的书箱留给廖全,自己却凑过去和良玉坐在了一起,见她被紫竹服侍着没有回答,也不恼,只是摆摆手拒绝了廖全的帮忙,自己拧开玉盒学着紫竹的样子给自己的一些穴位小心涂抹,一边还耐不住的嘟囔着
“这在琴室里学琴当真是一种折磨,明明都难受的很,却偏生还要这般受着”云儿抱怨的声音不大,更像是故意在良玉面前讨好卖乖,紫竹抿嘴忍着笑,随后就看到良玉眯起眼睛,看着云儿一脸的无奈。
“受不了也要受着,不能忍也要忍着,这便是身居高位要付出的代价,更别说,这点儿难受算的什么”良玉说完,便挥了挥手,紫竹会意的松开手,就见良玉重新提起书箱,看着学院里那些来来往往的学生,目光悠悠。
云儿见此,随意的抹了抹额角刚擦上去的薄荷油,追着问道“比起这些,我更好奇良玉你,是不是真如那时所说,不善骑射z”
马车哒哒的走在御街上,车厢两边小窗户上的布帘子被人从里面撩开,从那道小小的缝隙中依稀可辨的只有那如墨似的黑发和那如玉似的肌肤,良玉的视线熟稔的在这条整个帝都最为热闹的街道上掠过。
那些挨着御街的小巷和街角还有房檐下已经隐隐可见乞讨者的的身影,或是满身风尘狼藉,一脸菜色的人们,不用去想便可知他们的身份。
多的是那些逃难来的灾民,为的也不过是一条生路罢了,大雨突然而至遍布多地经久未歇,若非帝都引水渠每年都要修缮加固怕是也少不了有这么一灾,城东住的大多都是显贵,自然也无需担忧,唯有那城西,不知多少人家汪了水。
“良玉可是在挂怀这些灾民?”出了神的良玉险些被突然开声的云儿吓的一哆嗦,回过神来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得揉了揉小少年的发顶,闷声道
“是吧你也知我娘是个好心肠,每每遇到什么灾情,她必然是要有一番举动的,我娘身子还没有大好,我便将这事儿揽过来了。”良玉摩搓着手腕上那串珊瑚珠,修长的眉头隆起个几个小山包。
“便不说我娘只说神武家的名头便不能由着我不去管,神武家训,便是如此,再说,我也没有冷血到,真的坐视他们去死。”白了云儿一眼,良玉眼珠一转,突的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