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在睡梦中,又见到了自己的父母。
母亲拉着她的手,说警察已经在着手调查那名肇事逃逸的司机了,让她放宽心,好好休息,也要努力醒过来。
与此同时,江玉凤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秦姑娘,我爹娘还好吗?”
江玉凤的声音有些哽咽。
“实不相瞒,我至今还未回到你府上,看望你父母,不过你是知道的,你爹娘的结局都不太好,毕竟作恶多端,最终自食恶果。”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有些预感,只是我一直逃避,觉得只要自己活在他们给我制造的梦境之中,没有烦恼的度过一生就是幸事,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们,如果能让他们回头是岸,我真的会无比感激。”
秦楼的意识有些飘散。
“我会尽力改变大家的结局,但同样的,如果你醒来,希望你对待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也要如我这般,这是我的条件。”
再一次,母亲的模样逐渐模糊,她知道自己又要离开了。
“这是肯定的。”
等到秦楼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十分的麻木,缓了许久才慢慢有知觉。
侧头看去,无名正在一旁的榻上打坐。
“我睡了多久?”
秦楼支撑着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坐了起来。
“六个时辰。”
对方闭着眼,平静地回答道。
“你下手太狠了,你点的那几个穴位我现在都还感觉有点疼,”秦楼站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不过我现在睡不着了,托你的福,我要开始调时差了。”
无名没听说过调时差这个词,但大抵猜得出意思。
“怎么调?”
“今晚应该是睡不着了,准备趁这个时候开展我的宏图大业。”
无名逐渐睁眼,似乎调理完了气息,这才慢慢开口道:“写你那个话本?”
秦楼难以置信的凝视对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一直跟着你,不过我发现了,这么多天了,你的真气还一如既往的紊乱,你作为南海神尼的徒弟,现在怕是连慕容仙都比不过吧。”
秦楼一时哑口无言,自己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长时间不疏通血脉和真气,最终你那么多年的努力都会白费,这个你不知道吗?”
无名的语气像极了她高中时期最怕的那位班主任,她蹲了下去,双手叠放在膝头,幽怨地看着对方,却又不敢说话。
“作为剑客,每日不疏通血脉真气,还不早起练剑,你可知每日卯时,你那贵为皇妃的师姐还会早起练剑。”
这下秦楼的头埋的更低了。
干嘛还要做作业。
无名从未收过任何徒弟,因为他认为传授他人武学是个麻烦的事,却不知为何,眼前这家伙这般不争气,他反而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去督促。
他起身将蹲在地上的秦楼想要拉起,谁知对方竟然耍赖直直坐在地上。
“这会儿好晚了,”秦楼执意将摆烂贯彻落实,想要赖掉做作业这种事,“下次,下次一定!”
然而无名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见她不起,弯下腰将她抱起放到榻上。
秦楼无奈,只得做出打坐的姿势。
“跟着我说的做。”
闭目,气沉丹田,深呼吸三次,开始凝气。
秦楼半信半疑,她可从来没有搞过这些东西,只得装模作样的照着对方的话开始学起来,却不知江玉凤身体本就有深厚的基础。
这一套下来,她竟然感到一股暖流正沿着自己的血管经脉穿行。
偶尔停留在某一点,只觉得很是堵塞,而那处穴位酸胀极了。
无名很快就察觉到她的情况,顺着堵塞的那几处穴位点了几下,秦楼只觉得当时当刻巨疼无比,但暖流却逐渐顺畅,一直在体内进行循环。
慢慢地身体变得轻盈许多。
闭眼的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听觉异常灵敏,外面远处有脚步声,咳嗽声都能听个大概,嗅觉同样也变得灵敏了起来。
只见她喜笑颜开的睁开眼睛,“好香!”
同时她的肚子也发出哀嚎。
无名按住她的脑袋止住她想要离开的动作,“这才到哪里,结束后带你去吃。”
就这样,秦楼起码在远处疏通了半个时辰,无名这才放了她。
二人站在房门外,看着只有繁星点缀的夜空,和安静无比的宅邸。
“这么晚了,肯定没吃的了。”
只见无名面无表情,抬起一只手拎着秦黎的后领,“抓紧。”
突然的腾飞,对方已经将她带至房顶。
慕容府本就建在这城市的最高处,此时二人站在宅院的最高处,更是将眼前的城市尽收眼底。
没想到这里的夜市还那么繁华。
“这里没有宵禁吗?我家那边每晚管的可严了。”
“这本就是除京城之外最大的城市,集市和烟花柳巷之地都是通宵营业,你上次去的那家明月楼,”无名说到此处,指了指远处那座高四层的独特建筑,“他们家吃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