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魔法界的药剂效果是真心强悍,现在路易斯的肋骨已经有些不大疼了。
不过胳膊上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还是很明显。
或许,也有他自身的恢复力过于强大的原因。
凯瑟琳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路易斯,现在的他真的让自己感到很陌生。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不止是路易斯,就连她自己,现在也变得有些不对劲。
很多话明明不是自己想要说出口的,但到了嘴边却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这种想法只是持续了一瞬间,另一个想法不受控制般占据了她的大脑。
“既然这样,蒙巴顿同学……”她话头微顿,很快又恢复正常,不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沃雷家不欢迎你,还请你离开。”
路易斯愣了片刻,什么也没说,从床上爬起身。明明先前已经好些了的肋骨,此刻却又让他疼出一身冷汗。
他强忍着这股疼痛,咬了咬后槽牙,比起肉体上的疼痛,从凯瑟琳嘴里说出来的话才更扎他的心。
“再见,凯……沃雷同学。”
路易斯丢下这句话,落寞地离开了凯瑟琳的家。
在路易斯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凯瑟琳再也维持不住镇定,她被伤心,愤怒,冷静等种种情绪占据的满满的大脑,就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她跪在地上,那种感觉好像万千根针在扎,几欲令她疯狂。
脑海中好像也有一個声音在蛊惑她,让她追上去,和那个渣男做个了断……
就在凯瑟琳的双眼渐渐爬上乌黑的时候,她头上那顶拉文克劳的冠冕上清光一闪,几乎是一瞬间,凯瑟琳的思维又重新清明了过来。
“我……我都说了些什么?”凯瑟琳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她真的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语。
刚才在她脑海中突兀出现的声音让她提起警觉之心。
“会不会……小鹿也和我出现了同一样的情况?”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现在路易斯身上还带着伤,这种处境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行,我要跟上去看看……”她连忙收起法杖,不顾还有些眩晕的脑袋,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赶。
……
路易斯离开凯瑟琳的家,那种沮丧,懊悔以及莫名的愤怒,让他胸口不住憋闷,太阳穴突突的跳,眼前一阵发黑。
终于,走了几步之后,肋骨上的伤牵扯着他薄弱的神经,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他毫无没有形象地坐在路边的树桩上,大口呼吸着想让自己痛快些。
这一坐下,脑子里那天旋地转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感觉耳边好像听到了一道很好听的女声,声音主人的年龄似乎不大,语调就像唱着歌一样。
“你身上有很多骚扰虻。”那道女声说着,“是骚扰虻的声音太大,听不清我说的话吗?”
他费力地把两眼的焦距对上,面前出现了一张戴着奇怪眼镜的少女的脸。
少女正关切地看着他……的头上?
“你在看什么……?”路易斯费力地问道。
“你的头,你的头上有很多骚扰虻,就像头巾一样把你裹住……你能听见我说话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少女说话的时候,小脑袋摇摇晃晃地,耳朵上的胡萝卜耳环也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摆。
“骚扰虻?那是什么?”路易斯脑袋一时间没有转过来。
“骚扰虻……它们是隐形的,会飘到你耳朵里,把你的脑子搞乱。”她说,“我看到了它们在你脑袋上盘踞着,有的还在嗡嗡地飞。”
说着,她伸出手作驱赶状,好像真的在驱赶看不见的苍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