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一看,那不是赵富他爹赵大富吗?人送外号“赵算盘”。
赵大富家里是开米铺的,家底还算殷实,可就这么一个家财万贯的人平日里却总是一副穷酸的模样,因为啥?因为他被打劫过。
所谓无奸不商,赵富做生意经常是缺斤少两,又爱斤斤计较,就连下人买菜的账回来他都要重新算一遍,生怕打秋丰,所以无意中得罪了不少人。
沈澜心偷偷的跟了上去,人流来来往往,于是她鬼鬼祟祟的跟在赵大富的身后,紧盯着他腰间那个钱袋。
她跟了赵大富半天,他不是左瞧瞧就是右望望,害的沈澜心一直都没机会下手。
突然找准时机,她对着钱袋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在她要功成身退的时候,一只铁钳般的大手骤然抓住了她握着钱袋的手腕。
“你这小偷好大的的胆子!”高煦轻喝道。
沈澜心有些错愕,她惊慌抬起头,只见此人锦衣玉带,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正用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愣了一下,“关你什么事,放开我!”
说着被抓住的手猛地用力想要抽回来,而对方的手就像是铁箍一样死死地扣着他没有半分松动。
赵大富此刻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于是回过头,看就见沈澜心手中的钱袋非常的眼熟,再一看自己腰间的钱袋已经不见了,便急忙跑过去喊道,“我的钱袋,是你偷了我的钱袋!”
高煦轻轻一拧,沈澜心吃痛,于是手里的钱袋落到了高煦的手中。
“你这个多管闲事的瘟神。”
见他把钱袋还给了赵大富,沈澜心气的骂了他一句。
赵大富双手接过钱袋,忙不迭的道了谢便匆匆离开了。
高煦挑着眉,呵斥道:“年纪轻轻,竟做些偷鸡摸狗的事,真是岂有此理,跟我去衙门。”
一听说衙门,沈澜心顿时慌了神,用力挣脱道,“我不去,你放开我。”
高煦见眼前这个瘦不拉几的小伙子,力气还不小,但他没有放手,任由着她一路拉拉扯扯。
到了衙门的公堂,沈澜心也不下跪,而是打撒打撒衣服,满脸不屑的扫过高煦。
“干了坏事还一副如此的表情,看来不让你受点教训,怕是以后还会不安分。”
最近凤城因为瘟疫的事搞得焦头烂额,这才刚平静,又被他撞见偷鸡摸狗的事,真是世风日下,道德败坏,所以他才会如此愤怒,于是决定好好教训教训他。
“来人,打她十大板子,以示惩戒。”
于是几个衙役立刻架住了她,沈澜心一看他要来真的,便赶紧说道:“慢着……大人,你不能打我板子。”
高煦挑眉道:“我为何不能打你板子?”
“因为,因为……”情急之下,沈澜心也想不出什么借口来,便脱口而出道:“其实,其实我不是小偷?”
话一说完,高煦不禁一楞,“不问自取是为偷也!如今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高煦冷冷道。
“你误会了,我那不是偷!”沈澜心反驳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惊堂木一声响,吓得沈澜心头一缩。
“混账,偷就是偷,你还那诡辩,如此一个朴实无华的老人家,你也下的去手?”
“朴实无华?沈澜心顿时想笑却又不敢笑,“不是,他是装的,大人,你不能被表面所迷惑啊,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眼见不一定为实。”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高煦挑眉道。
“我的确是很冤枉啊。”沈澜心一本正经的回答。
“放肆。”高煦怒拍桌子,本王从来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也没有放过一个坏人,你休的在这里指鹿为马。”
一听高煦怒了,沈澜心也急眼了,“可我就是你第一个冤枉的好人那。”
沈澜心恨不得上去挠他,只可惜她被架着,双手不能动。
高煦对他的话至若惘然。于是手一挥,几名衙役就把她按到在凳子上。
“我不是坏人,你真的冤枉我了……”
话还没说完,板子就开始冲沈澜心屁股上招呼了上去。
沈澜心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板子,这一板子打的她差点叫娘。
她忍不住大骂道:“你个王八蛋,你黑白不分,你个黑面神。”
她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声音带着愤慨。她从来都没像今天这么狼狈,就算在狼狈,她依然还在那里破口大骂。
一板子接一板子落在沈澜心的身上,她始终硬撑着,高煦见她半点求饶的意思也没有,这寻常人打五板子就已经疼痛难忍,可他却依然跟他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