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和着冷风刮进了李恪的帐篷,李恪睁眼,发现陈其出现在自己面前,“殿下该吃早膳了,待会还要启程呢。”
“怎么是你?
他们呢?”
李恪疑惑的问道,陈其伤势还没有好,怎么过来服侍自己,其他人去哪了,他心里突然愤怒起来。
“他们都在准备启程回大唐需要的东西,末将什么都干不了,所以就来服侍殿下了。”
陈其有点憨憨的说道。
李恪从帐篷一角的地方看到透进来的阳光很强烈,不像是早晨的充满朝气的晨光,便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概已经过了巳时。”
陈其说道。
“糟糕,”李恪骂道,然后急忙起身,在陈其的侍奉下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正准备用餐时就见狄知逊、候虎和孟山三人走了进来。
狄知逊对李恪微微施了一礼,“殿下,路上所需物资均以准备妥当,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启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表现出一幅急切的样子。
李恪知道他心中所想,“现在就出发,你去跟颉利可汗回禀一声。”
“诺。”
狄知逊大步的走了出去。
然后,李恪注视了候虎和孟山一眼,“对于突厥你们熟悉的怎么样了?”
“末将愚钝,知之甚少,还望殿下恕罪。”
两人同时低着头,小声说道。
他们两个的样子就像犯错的孩子在家长面前受罚一样,让李恪看的又好气又好笑。
“回去再收拾你们。”
李恪笑道,然后他将铜碗中的牛奶一口喝进,起身走出了大帐。
李恪骑在马上朝远处观望的时候,狄知逊和颉利可汗从他的王帐中走了出来,然后看见部落的首领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李恪无奈的下马,又跟颉利可汗和众部落首礼节性的寒暄一番这才和狄知逊一起上马,离开阴山,朝大唐而来。
但是,李恪因为回唐心切,所以没有发现送行他的人当中少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昨晚被他折辱过的突厥右贤王,颉利的儿子施罗德。
此时的施罗德正在自己的大帐,跟自己的心腹在发牢骚,“那个李恪太可恨了,敢跟我抢女人,还敢打伤我的手下,本来今晚我就想收拾他,可是他却灰溜溜的回大唐了。”
说完,看了眼前跟了自己数年至今的心腹老仆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报昨晚折辱之仇呢。”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阿瓦隆,你说说看,我难道就这么忍下这口气吗?”老仆阿瓦隆虽然只是个仆人的身份,但他善于阿谀奉承,善于拍施罗德的马屁,所以深受施罗德的信任。
不然,他也不会将自己心中的愤怒说给他听。
所以,他在听到施罗德的怨言之后,低贱的笑道,“王子,难道你就这么让他平平安安的回大唐吗?”
“噢。”
施罗德听出了阿瓦隆的话外之音,脸带不甘的说道,“父汗已经准许他今天回唐,现在估计都在回唐的路上,那你觉得我能怎么办?”
阿瓦隆俯身将头放在施罗德的耳边,“杀。”
“杀”字一出口,将施罗德吓的身子往后倾了一倾,他压抑住自己心中莫名的冲动,小心的问道,“杀了他,父汗那边怎么交代?”
“突厥和大唐已经势如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王子可以悄悄派人过去将李恪一行人给杀了,然后再回来禀明大汗,我想大汗也不会把你怎么样,顶多训斥你几句而已,毕竟你是他的儿子,而李恪只是大唐的一个使节。
大唐和突厥迟早也要兵刃相见,大汗不会因为你撕破了暂时的和平就把自己的儿子给杀了。”
阿瓦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好。”
施罗德一想到阿史那云对李恪含情脉脉的眼神,怒火中烧,但他尽量的压低声音道,“杀了他,杀了李恪。”
然后,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样,“到时候阿史那云不就乖乖的跟我了吗?”
随即他话锋一转,“这件事情你去安排吧,不要搞出什么大动静,至少在还没有杀了李恪之前。”
“奴才明白。”
阿瓦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对着施罗德说道。
突然,施罗德一把抓住阿瓦隆的领子,脸上露出了凶残的表情,“事情如果搞砸了,你也不用活着回来了。”
说完扔下还在发呆的阿瓦隆走出了大帐。
......大唐,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