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咱们先走吧。”
李莱楠看着韩素素窝囊的模样,不屑地撇了撇唇,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叫李璨一吓唬,就怕成这样。
“没教养就是没教养,不知廉耻也遮不住,就算逼着我赔了罪,也管不了我心里怎么想。”韩素素转过身,忍不住愤恨,扭头朝着李璨:“呸!”
方才的事,实在太丢脸面了,她想找补回来。
“慢着。”李璨开口叫住她们。
她本想就此作罢,韩素素还敢再出言羞辱了她,那便别走了吧。
“七妹妹,你还有事吗?”李香楠转头问。
“我方才说话可没指名道姓,我骂狗呢。”韩素素瞥了李璨一眼,知道了李璨的厉害,她心中也有了几分忌惮。
“这是谁采的?”李璨抬手指了指韩素素怀中抱着的绿萼梅,淡淡地问。
她冷着小脸,举手投足像极了赵晢平素的端方的模样。
不仅韩素素怀中抱着绿萼梅,后头有两个婢女也各拿了数支,都是花儿开得正好的。
“我采的,怎么了?”李莱楠梗着脖子开口。
韩素素怕李璨,她可不怕。
家中园子的梅花,谁采不得?
“都是你采的?”李璨又问。
李莱楠看了看李香楠。
“五妹妹和素素看这花颜色别致,如玉琢的一般,十分喜爱,便各采了一些拿回去插花瓶,七妹妹,怎么了?”李香楠忐忑地望着她。
她说话时忽然想起这绿萼梅的来历来,心不由地一跳,怎么将那绿萼梅树的来历给忘了?
“那株绿梅树,是我十岁那年,宸妃娘娘特意从海上琉球运回来送我的,全帝京仅此一株。”李璨扫了扫韩素素她们手中捧着的绿梅枝,徐徐开口:“你们折个一支两支也就罢了,折了这么许多,赔银子吧。
五姐姐是自家姐妹,韩姑娘也是你们的朋友,既然都不算外人,我也不朝你们多要,有一支算一支,一支一百两。”
韩素素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怀中的数十支绿萼梅,脸彻底的白了,这不得一两千两银子?
“凭什么,你说多少银子就多少银子吗?”李莱楠很生气,不由高声开口。
“告诉她,凭什么。”李璨微微侧头,吩咐了一句。
“韩姑娘,四姑娘,五姑娘。”糖糕上前,屈膝行礼,不卑不亢:“园子里的绿萼梅确实是四年前宸妃娘娘命人从海上运回来给我们姑娘的。
这株绿萼梅在琉球国也是珍品,当初买下便花了白银一万三千两。
从海上运出,途中舟车劳顿,才运抵帝京,车马船费花了五万两有余。
帝京与琉球国气候迥异,我们姑娘这株绿萼梅是有专人照料的,这个倒也不多,一年也就几百余两。
不过,几位也见过了,那树并不高大,将所有枝桠都折下来平摊,一支绿萼梅价值也是远不止一百两的。
几位若是不信,我们姑娘库房都有凭证。”
她说罢了,低头退到李璨身后站着。
“糖球,数一数。”李璨下令。
糖球立刻上前,去数她们手中的梅枝。
“李璨,你少讹人。”李莱楠气急败坏地拔高了声音:“不过是几支破梅花罢了,就想讹几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自从李璨将铺子收回去之后,她日子本就一天不如一天,娘又偏心,有什么好东西都给李香楠和李术。
她好容易卖首饰攒了一些银子,一下赔一千多两银子给李璨,那她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韩姑娘怎么说?”李璨全然不搭理李莱楠,只看着韩素素。
这会儿她只是针对韩素素,李莱楠这个分不清眉眼高低的非要跳起脚来。
要说起来,李莱楠可真是半分也沉不住气,此事又不是她一人,先等韩素素开口,看看情形再顺风使舵不好吗?她却偏要出头。
韩素素听糖糕方才说得有理有据的,心里是又气恼又焦急,不过她还算沉得住气,不曾像李莱楠那样跳脚,只是低头不语。
李璨弯起眸子,露出一排整齐的碎玉牙,徐徐道:“韩姑娘不赔也行。
糖球,即刻去京兆尹请府尹大人带衙役来,便说有人坏了我价值万金的绿萼梅,劳他的驾来替我主持一下公道。”
“是。”糖球响亮的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