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阴阳错忤,鬼神淆混,依凭城市,绵亘山河。
杀气闭空,阴容夺昼,一京罹殃渐已多。
大陈帝都上,有天魔高卧,忽起巍峨,身下一众魔染卷属面容忿怒,坐在黑莲之上,轮唱魔音,声动梁尘,高遏行云。
如出家清净而修,证果而不期证,乐彰而不羡乐,便似略近而望远,弃本而逐末,则无所归趣矣】
今见奉持不杀者,求仁而仁不着;不盗者,猩义而义不敷;不淫者,祈礼而礼不立;不妄者,慕信而信不扬......如是种种,所奉者何?】
夫戒律者,大道之薄而浮伪之首也!】
天魔放声大笑,震动山河,身下一条魔龙起伏蜿蜒,内中有六尊先帝魔灵操持,撒播魔气,要将整个大陈王朝魔染。
唯独宫城之中,一株金青二色的神木屹立阴云之中,护持树下王景清净。
道人双目紧闭,不言不语,陷入定中。
摩天太子将整个帝都化作人心鬼蜮,借助大陈立国以来此城无数生灵的人心欲念冲击他的识神,如今只能自保,无暇顾及其他。
“有此等圣物护持,难怪我拿你不下,”摩天太子看向王景,极有耐心,“无妨,等本殿魔染一界后,再来与你分说!
“届时你还不是本殿的囊中之物?揉圆捏扁任我施为。”
他伸手一挥,无数天魔卷属倾巢而出,如泻水置于平地,各自东南西北流,散向四方,要将天门界化作五浊恶世、万魔渊薮。
此番异变自然也惊动了天门界中诸多道行高深之辈,彼等反应各异,有人封山闭关以求自保,亦有人下山伏魔救济苍生。
......
北域,大雪山。
山巅一座晶莹剔透,似是通体如水晶砌成的大殿前,几名身披兽皮,头戴羽冠,作萨满打扮的草原部落子民正在苦苦哀求:
“无所不能的圣山之女啊,雪山与草原的子民祈求您的庇佑,庇佑我们和牛羊躲过南方的黑云,保护我们的溪水和草场不被血雨污染。”
——寒月宫先人当初在大雪山建立宗门驻地,自封圣女占据北地,操控草原部落一族祭祀。
寒气弥漫,冰雪飘摇。
寒月宫当代大弟子尹妊面如冰霜,闻言开口道:
“此次魔劫的背后推手非是寻常之人,哪怕是我也力有所不逮,你们若是肯迁徙部落,以圣山为核心建立大阵,或可自保无虞。
“但要还是惦念自己的草场与牛羊,怕是要十死无生!”
祭司们闻言苦苦哀求,尹妊只是不允,最终只得失望而归。
她降临不久,尚未了解清楚此界情况,便乍逢如此棘手之事,勉强打发部落祭司们离开,不由心中忧虑,对另一名寒月宫女弟子吴玉函道:
“天门界情形与我等来时宗门所述大有不同,景阳道派的一众道友又联络不上,如今更有魔劫爆发。
“我心中不安,欲下山一探究竟,你在山上紧守阵法,不得随意离开!”
“是,师姐。”
吴玉函同样面露惶恐,目送尹妊架起遁光离开,转回大殿之内,离开从袖中摸出一枚传讯玉符,激发了其上法阵。
“你可知道此次魔劫背后详情?”
法阵连通后,她急忙忙开口,没有任何寒暄。
玉符亮起,一道男子声音从中传来,半是忧惧半是后怕:
“玉函,听我的,千万不要参与进这件事来,此事绝非你我这些金丹都不是的小辈所能解决的,整个天门界都无法解决!”
“你知道什么消息?”吴玉函心中一震,顿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