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你还行贿本官二十两白银,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公堂之上公开行贿,要置本官于不义的地步,也要让本官背负骂名,朝廷追究下来,本官怕是活不到明天!刁民想要杀本官,就采用这个方式,真是阴险歹毒!”。靳山言道。
“大人,老爷,这,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就这么定了,二十两白银收缴入库,警告你,不准再以势欺人,不要为富不仁,如果再有此类事件发生,你绝对要考虑好了,绝对会得到严重的惩罚,决不食言。本官早已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已明白,你要是再欺压乡里,本官定不轻饶。明白吗?”靳山言道。
“明白了,大人!”冯曲言道。
“去吧,以后再也不需生事,如果发现,定将你发配边疆,永不返乡。”靳山言道。
“不敢,不敢,小民一定遵纪守法,安身立命,开仓赈济,帮助弱小,支持贫苦,行善积德,为后代子孙谋福祉。”冯曲言道。
“你说远了,只要积德行善,你现在就能平安,本官不会发配你去边疆,反而作为优良楷模乡绅进行表扬。”靳山言道。
听到这里,冯曲高兴了,向靳山告辞,大胆地从县衙门前走过,回家去了,庆幸自己没有被发配,真是舍财免灾。
靳山这里收拾停当,去后堂休息,读书,赏花,品茶,觉得好久没上街闲逛,最近日常公务缠身,案子一件接着一件,的确忙碌,需要歇息歇息。
他到街上闲逛,没有穿官服,而是便服。走到茶馆,看到上面有旗帜招展,上面大写一个“茶”字,这里临近河边,河边也有不少船停泊,这里就像水墨画,看起来非常美丽,悠闲,舒服。
靳山喝了一会茶,正要离开,突然被人叫住。
这人看起来很清秀,白皙的脸,星眼剑眉,看起来像个书生,嗓门却大,他喊道:“靳大人,怎么有空在这里饮茶呢?”
靳山一看,上下打量打量,发现这个人穿着华丽,只是衣服不够平整,腰间有佩玉,手上戴着硕大黄金戒指,戒指上镶嵌着祖母绿宝石,又像猫眼,手背上有伤疤,不知道怎么留下的。
“哦,你是谁?”靳山问道。
“我是本地富户,名叫包发。”
“包发?这个名字很有意思。”靳山言道。
“我是本地绅士,很受人们尊重。”包发言道。
“是吗?本官咋没听说?”靳山言道。
“大人,来邓城后,天天办案,处理政务,哪里有空上街,认识的人当然不多,再说,我是绅士,远近都闻名,都知道,大人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告诉。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可以到我家吃点茶,这里的茶不好,我给你准备上好的茶。很值得一喝,喝了就忘不掉。还有,我也有一些珍藏,可以给大人看看,散散心,长长见识。”包发言道。
“当然好!去长长见识也好。只是不知道是否方便?有没有打扰到你?”靳山问道。
“没,没,巴不得来看,一个人看多没意思,大人来看,让我的家有光,也让我更出名。”包发言道。
靳山心想,包发这个人看来有钱想出名,借着县衙县令来抬高身价,估计不是偶然遇到我,是故意说的,可能早就找机会和我套近乎,然后邀请去他家看看,这是他的计谋。
要看就去看吧。也许会发现什么?
靳山的职业敏感度很高,他开始有些怀疑这位乡绅,包发,看来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想要分享他因财富而膨胀的心,因为有钱,所以想要图名,有了名气,自然会带来一些益处,包括财富。他可能没有这个意识,实际上是在这样做了。
包发邀请靳山前往他的家,说起来是家,其实就是府邸,看起来非常豪华,这是一笔巨款修建而成,看起来金碧辉煌,和靳山的家比较,靳山的就显得寒酸了。这个土豪,包发,怎么这么有钱?这个让靳山突然考虑到包发不简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只是直觉告诉他,包发不是简单的人物。
包发大笑着说:“大人到我家,我很高兴,真是太好了,刚在在门口,我看到不少人都在看,大人一来,我更有面子。这边请。”
他说笑着,带领靳山穿过走廊,走廊的墙上,有石刻书法,写的一些名人的脍炙人口的诗句,他们来到大厅,大厅三面墙上,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字画,竟然有黄庭坚的《砥柱铭》,王羲之的草书《平安帖》,南宋佚名的《汉宫秋图》,王蒙《秋山萧寺图》,钱维城的《雁荡图》,八大山人的《竹石鸳鸯》,陈栝的《情韵墨花》等,还有不少是当下名家名画也竟然在包发家悬挂。
包发十分得意,他看着靳山惊讶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都是小意思了,大人,小人有的是钱,如果大人想要,只管拿,要多少,拿多少,我的这些字画,价值连城,随便一幅画,就能买下一幢楼。大人不要嫌弃我粗鄙,没办法,有钱啊!有钱太爽了!有钱就有一切啊!有一切就肯定有钱!钱能生钱,没有钱的,越来越没钱,像我,有钱!太有钱了!哈哈哈!只要大人开口,绝对不会让大人失望。”
“是吗?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当官,太有钱了,没办法,天天没事干,钱又花不完,就想做点事,想到县衙里当个捕快也好,可以抓人。那有多过瘾!”包发说。
“你能跑吗?”
“当然能,你看,大人,我这一身肌肉,多发达。简直不得了,天天都浪费了,真想某个差事,听大人差遣啊!”包发言道。
“暂时不谈这个话题,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去县衙值一天班试试,只不过,可以和其他老差役一起,先体验体验,你看如何?”靳山问。
靳山心想,他就是一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想找点事干,不干别的,竟然还有一个官瘾,这个家伙,形象放荡,行为粗鄙,穿着华丽却不修边幅,真是绣花枕头,外头看着漂亮,肚子里原来全是草莽。、
这个家伙,拥有这么多明贵字画,和他的言谈举止不怎么相符,就是一谈话就知道这人究竟如何,这个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流氓,不知道怎么弄到这些字画的,是不是花钱买的?是一个喜欢收藏的人?也不像,让他说,也说不出一二三来,他对这些字画,好像并没研究,只是挂在客厅,给客人观看,显得他有书生范儿,也要向人展示一下他自己,表明他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才华横溢的人,借此来满足他的虚荣心。
他附庸风雅,就是想要进入更高社会阶层。
靳山问:“这些名贵字画真的是无价之宝,你真有福气!”
包发一听,高兴坏了!更加不知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