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原先是隐智堂的,半年前三爷重组总部,拆了隐智堂,我被分到了四爷账下效力。平时里我就是四爷的跟班,四爷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什么端茶倒水,添墨跑腿什么都干。有的是还得当个出气筒。”王德发道。
“看来你对四爷也不是很满意。”茅安道。
王德发知道擅自批评前主人是做手下的大忌,所以站在那里不敢回话。
“你这人,跟踪不行,心眼倒是不少。只管说,我就当是听说书了。”茅安道。
“那我就斗胆直说了……”王德发看茅安和白狼都在继续手里的活计,并不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四爷他,不需要人才,只需要奴才。当然,必要的时候,四爷可以暂时利用人才,比如前段时间四大行掌柜有用的时候。”
“这话怎么说?”茅安问道。
“四爷,最喜欢运筹决算,做事皆成算在心。在四爷手下做事,最好就是做一个应声虫,他怎么说,你怎么做。不要犹豫,不要质疑。如果……如果不是这样。四爷,也不会当场发作,但是第二天,我就可能因为左脚先进门,而被拉出去罚跪一个时辰。”王德发道。
“所以,你不适应这种管理方式?”茅安接着问道。
“是。”说到这里王德发索性也豁出去了,把想说的话竹筒倒豆子全讲了出来,“小的从小在隐智堂长大,以前在隐智堂的时候。二爷老是教我们,他只是雇佣我们而不是奴役我们。”
“二爷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当工作是一种乐趣时,生活是一种享受。工作是一种义务时,生活则是一种苦役。’二爷希望我们开开心心干活,开开心心生活。但到了四爷这里,他常挂在嘴边的就变成了,‘人才有用不好用,奴才好用没有用。比起不听话的人才,我更喜欢听话的奴才。’”王德发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两种日子换得太快了,小的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那你觉得,我是喜欢奴才还是人才?”茅安问道。
“如果,六爷你喜欢的是奴才,刚才直接杀了小的便是,何须听我讲完这些。”王德发道。
“不错。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是一个人才。我随意问你一个问题,限你两息之内回答,若是打错,或者不答。你懂的……”茅安道。
“六爷,您问。”王德发调整了一下呼吸,郑重道。
“哪个月有二十八天?一、二……”
茅安数到二的时候,王德发抢答道:“每一个月!”
“不错,有几分急智。以后你就先跟着,眼前这位吧。等他把你调教过关了,我再酌情调用。”茅安道。
白狼和王德发对视一眼,一个人在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了害怕,另一个则在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了嫌弃。
“咦,这是四爷的秘密调令吗?”茅安在四爷的内衬里发现了一张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