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神色平静，明明是跌坐在地的狼狈姿势，眉宇间却凝聚自信，淡然如素。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皇甫郁笑容加深：“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挺可笑的。”

“再可笑也不如殿下，占长不占嫡，是个随手拿来安抚重臣遗孤的联姻对象呢。”

锦瑟笑得温婉大气，任谁也想不到，她是在讽刺人。

就在皇甫郁眼神愈发幽深时，锦瑟躲过对方伸来的手，一个挺身翻身而起。

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她向白朵儿几人的方向礼貌一笑。

“多谢殿下，不过不用了，我怕您的家人们会误会。”

皇甫郁笑容消失，一眼望去，白朵儿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他深吸一口气：“锦瑟说笑了，我们两个才是有婚约的，你说得很对，我会记住。”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很死，偏偏面上还一片温和。

锦瑟但笑不语，转瞬间，两个先前还剑拔弩张的人，气氛变得一片祥和。

“爹地！”萝卜头中，最调皮的老三皇甫飒，率先打破宁静，扯了扯皇甫郁裤腿，撇撇嘴，“我们走吧爹地，别和这个鬼八怪多说了。”

白朵儿过来抱住皇甫飒，歉意地看着锦瑟。

“抱歉，飒儿还小，说话难免口无遮拦，还请你原谅他这一次。”

锦瑟笑眯眯的：“没关系，也算一种新奇的体验，毕竟，不是谁都能听到自己未婚夫儿子的口无遮拦的。”

“尤其还是定下婚约十几年的未婚夫。”

背着十几年婚约的男人，突然多出五个孩子，本来就是极其奇葩的事，换到谁身上都是丑闻。

要不是因为星际生育困难，对幼崽尤其珍稀，白朵儿一胎五宝的新闻将她顶到风光的地位上，她实际就是一个破坏人婚约的小三，哪有那么多滤镜。

皇甫郁紧紧拳头，脸上的笑挂不住。

“锦瑟说笑了，今晚的饭记我账上，你尽情吃，我先走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锦瑟羞涩一笑，待皇甫郁离开，又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堆菜系。

跟我装大方，坑不死你丫的。

当然，她独独没算赵亚楠的，饭菜一上来，她就让人打包，带苏陌离开餐厅。

……

“你不问问我要做什么？”

放下饭菜，锦瑟去而复返，和苏陌躲在帝都餐厅不远处，身形隐于夜色。

苏陌从善如流：“主人你要做什么？”

锦瑟：“等等看你就知道了。”

苏陌：…所以他为什么要问？

不一会儿，赵亚楠从餐厅出来，锦瑟带苏陌隐藏身形，紧随其后。

苏陌不耐烦：“主人就是想跟踪一个普通人？”

锦瑟表情玩味，挑起苏陌下巴：“苏陌，你越来越知道反抗我的话了。”

苏陌心中一惊，不敢再说话。

是锦瑟给他带来的错觉，让他愈发自在，行事少了顾忌。

他低头：“是我的错。”

“苏陌，你没错，”锦瑟带他向前走，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锦瑟的背影，听到风中传来的她的声音，“只要你想，你可以做你想做的。”

一路沉默，没走几步路，赵亚楠停下脚步，抬起腕表，像是在与人通话。

“苏锦瑟像变了个人，对她身边的机器人尤其维护，我像从前一样，试图让她对x068厌恶，可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