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隐面色微沉,刚想说话,就感觉穆惜文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他了然地闭上了嘴。
穆惜文从怀中抽出帕子,矫情地擦了擦眼角,哽咽着说:“呜呜,我也不想拖累子隐哥哥,刚刚主动和他提退婚一事,但不想子隐哥哥却十分生气,还说非我不娶,争着吵着说马上就要迎我过门呢。”
刘慧娘幸灾乐祸的表情一瞬僵硬,她气急败坏地反驳:“你说谎!你这种瞎子哪个男子愿意娶?”
“刘姑娘,请你对我未婚妻放尊重点!”魏子隐神情不虞,冷冷开口:“能娶阿文是我的福气,即使她失明了,我也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就不劳你担心了。”
魏子隐的维护令刘慧娘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更是委屈地红了眼眶。
她娘穆巧娘也赶紧打哈哈:“哎呀,慧娘都是关心子隐,也是关心阿文。你们别误会。”
虽然看不到,但穆惜文还是冲魏子隐送去一个“上道”的赞许眼神。装完柔弱,她马上毫不留情地手撕白莲花:“表姐,不管怎么说,子隐哥哥都是你的表妹夫,你以后还是和他保持恰当的距离比较好,不然我怕我看了吃醋,子隐哥哥还要来安慰我。你说是吧?”
此时,刘慧娘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似乎是嫌她还不够尴尬,一贯都是老好人的穆岳也开口了:“巧娘,如今灾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福源县也早就开始重建,二姐夫和亲家公亲家母都不想回去看看吗?
你们如果是担心盘缠,作为弟弟,我可以无偿送你十两银子,足够你们一家人回到福源县了。”
穆巧娘当即就变了脸,她朝王氏看去,王氏枯树样的脸皮也皱在了一起。她当即就沉默地低下头去。
见了她这副委屈的模样,王氏更加愤怒。
“老三,你什么意思?要赶你姐姐一家走?我还没死呢,这家你二姐、二姐夫怎么就不能待了?是不是以后你连我也要赶走?”
王氏胡搅蛮缠的话令其他穆家人都不爽起来。小王氏撇过头冲罗氏努努嘴,一脸不屑。
打秋风还有理了?刚开始灾情严重,二姑一家回娘家避难没得说,他们也好生伺候着。
但现在所有难民都回归了,就他们一家还死皮赖脸待在这。更重要的是几个大男人,一点也不事生产,天天就跟大爷一样等着他们伺候。
现在更过分了,她虽然不待见穆惜文那个白眼狼,但也知道,如果不是她,穆家的现状绝对不会这么好。
他们吃的粮都是穆惜文拿命保来的,竟然还起了抢她未婚夫的念头了。
此时的小王氏全然忘了自己当初也生过这种念头,只是满是嫌弃地“呸”了一句。
作为当家人的穆山也严肃地板起脸,他不赞同地看了王氏一眼,“不是赶二妹一家走,只是哪有这样拖家带口一直待娘家不走的?娘你自己去十里八乡打听打听,我们绝对没有对不起二妹他们。
二妹夫一家本来就是福源县的,现在一直待在我们这也不像话。”
几兄弟中头脑最灵活年纪也最小的穆海仗着王氏疼他,就开始张着嘴吼起来:“就是。娘你说这话让外人听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二姐夫一家了呢。天可见的,我们谁不把他们一家当大爷一样伺候。
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起,起来就往饭桌前一坐,我媳妇当年坐月子的日子都没这么舒坦呢。”
夹枪带棒的一段话令刘家的几个男人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