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涣被带到了法学院的学工办,了解到他的身份后,法学院的负责人立刻拨了一通电话给建筑系学院的院书记。
两个院系的负责人碰面,然后双方年段的辅导员、班导师也都来了。
白思涣的班导师去找他了解情况,这次难得的没什么爆脾气,叹了口气问他:“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书记在和法学院的负责人沟通,双方讲话都带着争辩的味道,响亮的声音像两盘掺杂在一起碰撞的钢珠,磨得人耳根疼。
林珩的班导给林珩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没有回应,对着手机发语音:“林珩,你现在立刻来学工办!立刻!”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这样做是违反校规的吗?”白思涣的班导师搭着他的肩膀,耐心地诱导他开口。
法学院的负责人和书记沟通中的火药味越来越重,发展到后面开始争执,书记坚信白思涣品性善良,不会主动去做这种事情。法学院的负责人坚信是白思涣唆使林珩犯错。
两边争执不休,最后,书记打电话让土木院的代表人过来。
土木院的代表人是中间派,只劝和不参与纷争,三人喋喋不休,声音嘈杂刺耳。
校长来了,学工办安静了一会儿。法学院的负责人上去控诉:“校长,这个建筑系的学生已经大三了,在学校待了这么久还不懂校规吗?我想一定是他唆使林珩找枪手考试然后从中得利!这种学生一定要严惩!”
“校长,思涣的品性和成绩都是特别好的,澳大的沙伦教授当初还特意发邮件来夸过他,说他的个人成绩在澳大拿了第一,他可是为学校争过光的!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书记也不甘示弱,走到校长的右边。
“林珩的成绩也是年段上数一数二的,今后机会多了,他也能给学校争光啊!他现在只是刚上大一还不懂事,被人误导了而已!只要加以劝导,一定还能改正过来!”
校长两边抬手,示意让两个人都安静。他四周扫视了一眼,问:“学生就一个?另一个呢?”
林珩的班导说:“还在联系中。”
“联系不到他就联系他的室友。”
“他住在樱园月斋,一个人住,没有室友。”法学院的负责人说,她凑到校长耳边悄声告诉他,“他就是那个程女士的儿子。”
校长一直半耷拉着的眼皮一下子抬了起来,眼睛顿时亮起:“那就先给他家长发个消息。注意措辞,委婉一点,不要太直白。”
法学院的负责人点点头,立刻去联系程素棠。
校长吩咐书记:“把你这个学生的所有资料都发给我。。快点。”
书记遵从吩咐,立刻赶回自己的办公室去找资料。
校长又对土木院的代表人说:“还有你,你也别闲着。这学生以前是你那个院的吧?把他当时那个辅导员电脑里的资料也拷给我一份。”
校长让白思涣的班导先把他带出去,出门前,白思涣转过头对校长说:“校长,你如果想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事情,不如去联系一下心理咨询社的老师。”
白思涣被带出学工办,班导还在给他灌没用的鸡汤,他透过门窗,看见学工办里的人忙来忙去的身影,随后,一通电话打来,校长接起电话,谄媚地笑着。看唇形像在说:“喂,哦,程女士!你好你好你好!”
半个小时后,白思涣的审判开始了。
本该有两个犯人的审判,全程只有他一个人在承受。
不知程素棠在那通电话里说了什么,原本极力想挽留他的书记等人,纷纷闭上了嘴。原本只想让校长给他记过的法学院负责人,开始极力让校长劝退。而对这件事不予置评的土木院代表人,竟也难得的开了两句口,让白思涣自己看开点。
他们对他最后的判词是:“你有抑郁症,还有过自残历史,但你却没有跟学校说明这些事情,也没有接受医院的治疗。要不是我们看了你以前那个辅导员电脑里的资料,然后联系了你的心理老师,我们还不知道这件事。
“学校有规定,抑郁症不肯接受治疗的学生,是不允许在校就读的。你两年前就犯了校规,现在还替人考试,帮人作弊,学校不可能再留你了。学校为你今后的人生考虑,不给予开除处分,还希望你自己办理退学手续。”
审判结束,白思涣默默地接受了最终处罚,书记冷冷淡淡地对他说:“你这几天把退学手续办好……”
“不用了。”白思涣打断她的话,站起身,“你们直接开除我的学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