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忽然遭到撞击,白思涣被林珩抓起衣领推到墙上,他闷哼一声,后背和下颚传来阵阵疼痛。
林珩掐住他的下颚,手劲用力得像要将他的颚骨拧断,那强力压制住的怒气终于憋不住:“令人作呕?你为了那样一个女的,跟我说这种话?白思涣,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林珩看出白思涣很痛苦,可他的力道一点也不减弱。他在等着白思涣的哀求,只要白思涣肯说句哀求的话,他就会放手。
但白思涣偏偏紧咬牙根,无论下颚被掐得多痛,都不肯服个软。他不懂,这个人在生气什么?这个人凭什么这样生气?难道说过那些话,心里这样想的人不是他吗?
林珩最讨厌看见白思涣这个样子,这种无论怎么对待他,他都不肯屈服的模样。
“行啊,你忘记了,我帮你记起来!”刹那间失去了理智,林珩欺身压住白思涣,野兽般地撕啃他的嘴唇。
“放开!唔……”唇瓣传来撕裂般的痛感,一丝腥味在白思涣口中荡开。
一个粗暴而极具侵略性的吻,让双方感觉不到任何快意。可林珩心里有一种扭曲的痛快,他产生了想将这个人摁在床上施暴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还没得以实现,就被白思涣打断了。
大概是被强迫出经验了,这回白思涣不再做无谓的反抗,直接一拳砸向林珩的脸。
林珩脸被重重地打了一拳,蓦地往后退了两步。他恐怕是没想到,两年时间让白思涣成了只带刺的刺猬,一个没防备,就被他高高竖起的刺扎中。
林珩狠狠地瞪着白思涣,刚想发火,但看见白思涣那受到惊吓的湿漉漉的眼神,涌到胸腔的火气又不得不退回去。
白思涣连喘气都是颤抖着的,他哆哆嗦嗦地擦去嘴角的血,缩在墙角警惕地盯着林珩,似乎是害怕林珩再伤害他。
林珩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白思涣,我开门见山的跟你说了。现在,我给你一个回到我身边的机会,你好好听我的话,我们像从前一样……”
“你是不是还喜欢我?”白思涣突然问到。问出这句话,他自己也有点惊讶,然而心中那期待的情绪,还是很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林珩诧异地看了他一会儿,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地:“……哈?”
白思涣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压抑住哭腔,声音沙哑地问:“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在马场,你和我说过什么话?”
林珩那一年跟他说“我喜欢你,你知道的”。这句话,他一直记到现在,记进了每一个梦里。这是他灰暗的两年里,唯一的彩色的记忆。如果林珩记得,哪怕只记得一点点,他都会选择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就算不会和林珩回到从前,他也不会再怨念什么。
面对他的问题,林珩怔了一会儿,声音不太自然:“我们太久没见了,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我记不清楚了。”
白思涣眼光中的光彩消失殆尽,心也跟着彻底凉了。原来自己思念了两年、被折磨了两年的回忆,林珩早就记不清楚了,甚至记不清楚他说过了“喜欢”。
白思涣自嘲般地笑了笑:“‘像从前一样’?说得真好听,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是什么样的?不可能的林珩,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么干脆利落地一口拒绝,让林珩委实愣住。从小到大敢拒绝他的人真没有几个,白思涣明明知道他是什么人,居然还敢这么拒绝他。
“你真的不愿意?”林珩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愿意。”白思涣坚定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出门。
林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嗓音压低:“我会让你后悔的。”
周六,叶星去超市买饮料,温默桥难得地去食堂吃饭,俩人走前都默契地拍了拍穆然的肩,好像将什么重任交给了他似的。
寝室只剩穆然和白思涣两个人,异常安静。白思涣做完一套练习,盖上练习册,打电话联系许岩,想提醒她今天一起去图书馆还书的事情。
前前后后打了有五次,许岩一次都没接。
她最近很忙吗?白思涣想。
前天约好去当志愿者,在网球场等了很久没等到许岩来。昨天说好一起吃饭,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也只是来告诉他她还有急事,许岩饭都没吃就走了。
白思涣还想再打第六次电话,穆然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思涣,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你知道,其实我一直拿你当兄弟,这件事情不说我实在是憋不下去。”他把椅子转过来,面对白思涣。
白思涣侧坐着看向他,弯起一个微笑:“你说吧。”
穆然很直白:“我这两天都看见许岩和一个大一的在一起,举止挺亲密的。”
“……”白思涣微笑僵凝,怔了怔,意料之外没有多少的痛苦。
“那个大一的是最近学校的风云人物,你也见过的,那天在演讲大会上和你打招呼,坐在你身边的那个。”穆然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