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是怎么说的?”沈卓文立马就来了兴趣。
徐有承这才没有办法,不得不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这么说来,嫂夫人果然是个福星啊!”沈卓文忍不住感慨道。
“没错,我说什么来着?这弟妹就是一个大福星,那些愚民却相信了小人的谗言,非说弟妹是个扫把星,真真是愚不可及!”姚县令气哼哼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人说的是他自己呢。
“那这么说来,那两个土匪之所以能抓到还多亏了高远兄了?”裴公子突然开口说。
徐有承哪里敢居功?
“我可不敢居功,那两个土匪之所以能抓到还多亏了姚县令及时带人前来,还有诸位乡亲们助阵!若真要说,那就在加上内人的及时出手,这才不费一兵一卒的将那土匪首领给抓住了。”
“那还多亏了姚县令,土匪已除,才得以还百姓安居乐业之所,裴某以茶代酒,先敬姚县令一杯。”
姚县令受宠若惊的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但是姚旭却没有姚县令想象当中的那么乐观,当初他差点因为裴家而死在狱里,因此,在见到裴家人心里还有些后怕,这让原本性格张扬的姚旭,整个人的性格都收敛起来了。张扬?自信?这些早已在狱中消磨干净了!
裴公子放下茶杯,眼神瞟过姚公子,“这是贵公子?我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
“可能是在哪场诗会上见到过吧,高远兄这一桌子菜都是嫂夫人做的吗?”沈卓文早就盯上了桌子上的凉菜了,对于张月娥做的菜,他早就念念不忘了。上次回到家之后,沈卓文让家里的大厨尝试着做了好几次,都没能做出张月娥做出来的那个味道。
被沈卓文一打岔,裴公子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让姚旭松了一口气。
倒是姚县令乐呵呵的,好似根本就不紧张一般。
“对,这菜全都是内人一手包办的,她说上次条件简陋,只做了几道菜让裴公子尝尝鲜,今天她会多做一点,让裴公子好好尝尝她的手艺。”徐有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竟隐隐的有一些自豪的意思。
沈卓文觉得都没眼看了,没想到平时对待同窗姊妹冷若冰霜的徐有承,一提到自己的媳妇居然是这个样子的,真该让那些不忿于徐有承娶了一个乡下媳妇的贵家小姐们好好看看徐有承此时的样子,想必这样她们就可以死心了。
“今天可是还有其他客人?若是没有……”沈卓文慢慢的摸上了筷子,那意思不言而喻,若是没有其他客人,那他就要不客气了!
徐有承向外看了一眼,“我还请了两位同窗,柳兄和文兄,卓文君应该也认识。”
沈卓文失望的拿开了双手,“柳千鹤和文昌远?他们两个听说考的也不错嘛,怎么?高远兄什么时候和文昌远也有了交情?”
徐有承笑着摇摇头,“交情谈不上,只不过是点头之交,但是文兄想要跟我探讨一下策论,便约了今天。”
沈卓文一听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他眉飞色舞的说,“怎么?他不知道你们家今天办流水席?”
“来者是客,文兄能来,我就倍感高兴了,咱们在等等他。”
徐有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话里行间都透露出一种跟你们更加亲近的意思,而柳千鹤与文昌远两人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这让沈卓文听了十分受用,觉得徐有承没有拿他当外人。
“裴大哥那咱们就等等这两位客人?”沈卓文美滋滋的说。
裴公子摇头笑笑不置可否,徐有承这点小把戏他早就看穿了,也就沈卓文这傻小子还觉得人家是拿他当自己人呢。不过,裴公子也不反感就是了。
“好饭不怕晚,我等一等没什么关系,就是不知道姚县令和姚公子怎么说?”
见包袱抛到自己身上了,姚旭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倒是姚县令没有多想,他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我们来之前已经吃过东西了,现在还不太饿。”说完,姚县令就咽了咽口水,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他们那里吃什么东西了啊,从早晨到现在就喝了一碗粥,还是稀的!唉,早知道还要等人,他就在吃两个包子了。
姚县令就顾着自己肚子饿了,却忽略了他旁边的姚公子,刚刚提心吊胆的姚公子,终于承不住了,一下子趴在了旁边的矮几上。
姚县令吓了一跳,“旭儿!旭儿你怎么了?!”
姚旭满头虚汗,浑身颤抖,一只手还捂着肚子,他有些神志不清的说,“爹,我们,我们去裴家请罪吧!”
“好好,我们去请罪,我们去请罪,你别吓爹啊!”姚县令急得不行,他抬起头看向外面,“郎中,郎中,快去找郎中啊!”
徐信正好在外面吃酒呢,他作为徐有承的四叔,是要去陪客的,刚坐下没喝两口呢,就被徐有承叫过来了,他一看也吓了一跳,这屋子里的人可都是徐家的贵客啊,虽然他只认识一个姚县令,犯病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看姚县令对这公子哥着急的程度也不难猜测这公子与姚县令之间的关系。徐信心里咯噔一声,他只是一个赤脚大夫,跟真正有本事的郎中可没得比,这姚县令的公子若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那可怎么办?
但是,这里只有他一个懂点医术,是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还非得他亲自上不可了。不过,话还是得提前说明白的,“小人是靠山村的赤脚大夫,学艺不精,只能给公子先号号脉,姚县令还是先做好准备,将公子送到县城医馆去比较好。”
徐信说完,朝徐有承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不是他故意扯后腿,而是担心自己若是看不好这个公子哥,到时候会牵连他的家人。
徐有承能理解徐信的做法,他表情凝重的朝徐信点点头,让他放心把脉。
现在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他将姚旭的手臂放平,用左手拖着姚旭的手臂,然后右手就摸上了他的手腕。
堂屋里十分的安静,安静的落针可闻,徐信的眉头先是紧紧的皱了起来,然后很快又松开了,最后他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怎么样了?大夫,我们家旭儿到底怎么样了?”姚县令焦急的问道,也不怪他着急,这姚旭可是他们老姚家三代单传的一个宝贝疙瘩,他家里的小妾也不少,可是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就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他能不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