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尸是个长随,半个月前突然大半夜爬墙摔了下来,头破血流而死。
可他在府里最亲近的朋友说他喝酒过敏,一喝就全身起红疹,奇痒难耐,根本不会沾酒。
吴府的老爷已经意识到问题了,没急着让尸体入殓,想安排人查清楚怎么回事。
然后五天前,又有两个丫鬟意外死亡,府里开始传的风风雨雨,说吴家被诅咒了,风水有问题,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吴府大小姐正在议亲,是一门极好的亲事,所以吴家老爷不想事情传出去坏了女儿的好姻缘,便严禁下人乱传,也没敢报官,而是暗中找到了谢广林。
“死一个人是意外,连着死了五个人了,就是谋杀了。”白半夏说着看向齐镇,“你怎么看?”
“有人下毒,而且那人不在这府里。”齐镇说的很简单,但语气十分笃定。
谢广林吃惊的看向齐镇,“你怎么确定那人不在这府里?”
下毒是极大的可能了,只是他还没查到是什么毒,但为何说凶手不在府里呢?
“如果人在府里,更可能掩藏罪证,破绽不会这么大。”齐镇说道,“而且从几次案件的间隔时间来看,触发的随机性很大,他应该并不想一下子死好几个了,很可能是出了什么岔子,尤其是五天前,两名丫鬟一起死亡。”
“我都没讲这两丫鬟怎么死的,你不问问?”谢广林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又忍不住想多考考他。
“诡异。”齐镇吐出两个字。
谢广林扭头去看尸体,难道他也懂验尸?
齐镇继续说道:“一个吊死的,但应该离地不高,明明伸直脚就能幸免,但你应该查了,发现不是被人勒死的。”
白半夏看了眼尸体,还真的是,她发觉齐镇挺让她意外的,之前她还讲他懂律法,可能以前是查案的官,他还笑着说也可能是讼师呢?当时她还说他口才不好。
如今看来,好像又有点像仵作呢。
“另一个是淹死的,但应该是在井里发现的,一般湖里淹死跟井里淹死的死状不同。”齐镇又说道。
他继续说:“我想那井口之前应该有重物封口,死者是推开了重物跳的井,尸体手掌的伤便能看出。”
“好家伙,这小子哪里找来的,眼睛尖的很呢。”谢广林叫道。
“白大夫带来的。”孙慈看向白半夏,“是你青梅竹马还是未婚夫?”
白半夏嘴角抽了抽,“我家远房表哥。”
“小子以前做什么的?这么厉害?”谢广林好奇的问。
“不记得了,去山上打猎摔了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眼睛还瞎了一阵子。”齐镇答道。
谢广林又看向白半夏,“你也治不好?”
这下白半夏可不乐意了,“眼睛不是都治好了,脑袋的问题是一时半会能好的吗?需要时间。”
“所以这些人中了什么毒?”谢广林又一下回到了案情上。
白半夏把帕子对折绑在脸上,走近一些说:“我可以检查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