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类似的话不断卢安县内响起,许多天老会的人都对此时发生的事很不明白。
明明前面几天,他们天老会还如日中天。
怎么现在,就好像狗一样被人到处撵,殴打!
卢安县衙内,此刻正发生激烈争吵。
“现在城内人心惶惶,全部都怪那些进城的废物!”
谢衣一身玄袍,说起此事咬牙切齿,“我们不能再让人进来,否则朝廷军队还没打进来,我们自己人就先跑光了!”
本来城外初败,但损失的只是一些手下。
凭借三人威望,还能压服下面的人,不至于出现乱子。
可随着城外逃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各种消息在城内疯传。
这几天,不断有下面的人犯事,抢夺金银,收拾细软准备逃跑。
偏偏你这还没发说什么,谁让天老会的人之前大多都是无赖地痞,见钱眼开的江湖人。
你能指望他们有什么忠心可言。
如果不是谢衣、孙震他们身居高位,舍不得这一身皮,不然也早就跟下面人一个想法。
“不放人进来?”
孙震坐在对面,冷笑道:“这种命令你也敢下,是真不怕手底人跑光啊!更何况,你这种命令顶多也就听个响。”
“下面还不是该放的放,该进的进。下面的人是个什么样,你我都清楚,就别在这瞎指挥了。”
谢衣闻言,神情不爽道:“那你说怎么办!老子听你的!”
孙震也不说话了,你让他怼谢衣还行。
让他站出来解决问题,他还真没那个能力。
谢衣早就知道姓孙的是个什么德行,也不指望对方,目光朝上面的施一鹤看去。
“护法,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您也说说啊!”
对面,孙震也投来目光,“是啊护法,咱们如今只有靠你了。”
施一鹤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沉默片刻道:“本座认为,如今情况唯有守住城池,等待总教的援军!”
孙震闻言摇头,“咱们距离沅陵县也有好几十里,再加上野外危险,要走以前的安全道路,这至少要两天时间。”
“然后总教派人,再回来又得至少三天时间,这一来一回五天就过去了。就咱们这点人守城,五天时间怕是卢安县早就陷落了。”
他们和手下就没一个懂守城的,再加上人手不足。
分到四面城墙,根本没有几个人。
他们这又只有三人,也无法做到各守一面城墙。
反正在孙震看来,守城比让他再出城厮杀一波还离谱。
对面谢衣罕见的没有反驳,显然两人想法都差不多。
施一鹤神情平静,淡定道:“所以在援军赶来之前,我们先前夜袭的计划也不能放弃!”
“就算没能一次消灭朝廷军队,但也得让其伤筋动骨,对咱们没有危险!”
说到底,还不是要干一架。
孙震与谢衣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反驳。
有计划总比跟个无头苍蝇乱窜要好。
为了明晚能一举功成,孙震、谢衣都下去安排人手。
施一鹤在两人离开后,又把袁世方叫了过来。
“事情本座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卢安县真的没救了吗?”
施一鹤眼睛眯着,看着袁世方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护法大人,此时切不可犹豫啊!”
袁世方连忙劝道:“朝廷军队在外围而不攻,周围乡镇每天都有人逃进城内,闹得人心惶惶。”
“这显然是朝廷故意如此,目的就是为了瓦解我卢安县的实力,让我们自乱阵脚!”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整个卢安县恐怕也就你和两位神将大人想着守城。其他人,怕都是在为自己准备后路。”
“护法大人,您也得多为自己想想啊。”
施一鹤神情挣扎,他也不傻自然也看出朝廷放人进来的目的不纯。
之前他还心有不甘,以自己一身实力难道就做不到力挽狂澜?
可惜当袁世方再剖析一通,他终于决定接受。
这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