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然没了戒心后,自然愿意带着大家进“庄”了。
随着老头的讲解,大家这才听明白,楚擎非但盖了房子,还起了名,没什么特殊含义,就叫南郊庄子。
周有为又开口了,一副不太确定的模样问道:“不是叫楚家庄子么?”
“东家一开始说,要叫干死京中狗官庄子来着,后来或许是觉着拗口吧,又叫南郊庄子了。”
群臣:“…”
还真别说,老头没扯淡,楚擎一开始真想叫这个名字来着,后来被陶若琳等人给全票否了。
楚擎觉得这个名挺好的,干死京中狗官庄子,谁要是找茬,就代表他是京中狗官,主动对号入座。
走向南郊庄子,周有为已经不敢找茬了,因为他注意到天子刚刚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就是天子,你想找茬不是不可以,给你机会,可你也不中用啊,既然不中用就老老实实闭嘴。
其实黄老四是可以刚刚抓住机会让周有为难堪的,只不过他等的是不是这位礼部左侍郎,而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吏部左侍郎李文礼。
黄老四自诩高手,高手出手,就一次,一击,一击必须怼腰子上,而且这腰子,必须是李文礼身上的。
果不其然,见到周有为不中用,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文礼终于开口了,一开口,也是奔着腰子使劲,当然,不是奔着黄老四的腰子,而是奔着楚擎的腰子。
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李文礼微笑着问道:“这位老丈,身子骨倒是硬朗。”
齐浩然颇为自得:“这是自然,从安诚一路乞讨而来,不少娃娃都吃不消,别看老汉年岁大,当年从过军,根底尚在。”
“既要每日做工修建房子,又吃不上几顿粥水,想来平日很是操劳辛苦吧。”
终于点题了,往吃的方面引。
每天干活,完了吃的还不咋地,老头你能挺到现在,身体挺抗造啊。
齐浩然果然中计,一提起吃的,顿时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哎呀,东家哪里都好,就是这吃食,哎…遭罪,遭罪啊。”
领头走的黄老四闻言,眉头一皱:“何来的遭罪之说?”
“老汉每日最怕的便是这吃食。”
齐浩然不是装的,是真的满面痛苦之色:“老汉不愿吃,东家却逼着吃,若是年轻的娃娃倒还罢了,可我们这些糟老头子,却也要被逼着吃那些不堪入口的吃食,不讲理,不讲道理啊。”
“不堪入口?!”黄老四的面色有些阴沉:“还逼你们吃,难道不是喝粥水?”
“粥水?”齐浩然摇了摇头:“若是能喝上一口粥水,老汉便心满意足了,东家连粥水都不给吃的。”
李文礼双眼放光。
果然,这楚擎欺压流民,吃的东西竟然连粥水都不如,丧心病狂的狗东西!
都不用李文礼继续追问下去,黄老四已经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