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慕瑶的识海情况，风翎的眉心一折，凤眸里沁着复杂的神色。

这种情况他也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能是那一小部分的平静清醒，让慕瑶的记忆回到了小的时候，忘记了现在发生的事情。

就在风翎思考的时候，慕瑶怯生生的出声：“师尊，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阿瑶，阿瑶不要糖葫芦了，师尊别生气，师尊别不要阿瑶。”慕瑶伸出手拽着风翎的衣角，眼睛瞬间就红了，内里泛起晶莹。

“阿瑶会乖的，会乖乖听话的，师尊别扔下我。”

风翎听着慕瑶这么说，望着她眼底的害怕和胆怯，再想起慕瑶昏过去之前说的那番话。

他的心里一软，丝丝缕缕的心疼泛上。

或许小时候的慕瑶就是这么想的，害怕会被再次扔掉，所以一直很乖，从不闹脾气。

只是那时候的慕瑶情绪不会这么外放，多数时候都是冷冷的不爱说话，他也没带过孩子不懂小孩子在想什么，所以便以为她是真的乖巧。

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害怕，所以压抑着孩童的天性，压抑着那些情绪，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风翎抬手，慢慢的抚上了慕瑶的脑袋，“阿瑶别害怕，师尊不会丢下阿瑶的。”

“阿瑶想吃糖葫芦，师尊带阿瑶下山去买好不好？”

慕瑶抬起水汪汪的泪眼望着风翎，“真的吗？”

“当然。”风翎的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虽然看起来有些僵硬，但确实是一抹笑。

慕瑶直扑进风翎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谢谢师尊。”

风翎身体僵住，不过想到现在这么抱着他的是小时候的慕瑶，一个小孩子，他就没那么抗拒了，僵硬的身体慢慢地软和下来。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慕瑶的乌眸里闪烁着笑意。

但风翎对于拥抱这种亲密的行为还是不太习惯的，没一会儿他就不着痕迹的拿开了慕瑶抱着他的手，“走吧，师尊带你去山下买糖葫芦。”

风翎带着慕瑶出了洞府，就往山下飞去。

慕瑶紧紧地抱着风翎的胳膊，害怕又有些新奇，“师尊，我们飞得好高啊，下面好漂亮。”

这一路上，慕瑶看到新奇的东西都会和风翎说，风翎也是不厌其烦地应着。

到了山下，慕瑶激动得不行，到处走走看看，活泼得不行。

风翎站在后面跟着，看着前面兴奋的慕瑶。

以前基本上都是裴川带着慕瑶下山，所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兴奋的慕瑶，和往日冷淡的她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她以前下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这么想着，风翎突然生出一股淡淡的愧疚来。

说起来，他这个做师尊的，真的有些失败。

慕瑶从小到大的事情里他参与得甚少。

“啊！”

一声尖叫声响起，风翎的思绪被打断，他立马抬头看去。

就看到在站在一个小摊贩前抱着脑袋，看起来一脸痛苦的慕瑶。

风翎立马快步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