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外头的护士。
护士带着安保进来,把两个人一顿臭骂,总算让他们停了下来。
许斜晖气得脸色发青,站在窗边,喘着粗气看向窗外,脸上尽是阴郁。
都这个时候了,陆西洲竟然认为孩子是他的,白长了一对眼珠子!
既然没用,还不如抠下来,扔地上踩碎还能听个响儿呢!
气归气,这里毕竟是病房,周知还躺在病床上,就算他对陆西洲满腹不满,也只能暂时压制住。
陆西洲也冷静不少,抹干净嘴角的血,来到周知病床边,又一次握住她冰凉的手。
只不过……
他眼睛更红了:“周知,对不起。”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宁愿不看那条消息,不去见凶手!
周知的手还是跟刚才一样冰凉,他用两只手搓着周知的手,试图温暖她的手。
她的手可真凉啊,像是这外头的雪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她的手始终没有暖和起来。
护士骂了一顿后,又叫来保洁打扫干净,看到他们都冷静了,这才带上门,离开病房。
病房里又变得安静起来。
许茵一肚子火,恨不得劈开陆西洲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但,在看到陆西洲试图焐热周知的手时,还是忍住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说什么呢?
孩子没了,周知的精神支柱没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没个合适的人陪在这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虽然是周知的好朋友,有些决定却是做不了的。
周知那么爱陆西洲,也许醒来后见到陆西洲会高兴呢?
思来想去,没有赶陆西洲走,而是叫来护士替他处理伤口。
陆西洲虽然同意让护士处理伤口,却一直紧紧握着周知的手,盯着她的脸,没移开过视线。
许茵看着两个病号,连连摇头。
却又什么也说不得。
周知从昏昏沉沉中睁了一下眼睛,在看到陆西洲的那一刻,迅速移开眼。
看向了许茵:“茵茵,我想回家。”
“这里好冷。”
她身体虚弱,全靠营养液吊着一口气,脸色白的厉害,像窗外的雪。
许茵看她这样,心疼的很,走过来,抓住她另外一只手:“你生病了,需要治疗,等你好了,咱们就回家。”
说着说着,没来由的就红的眼圈。
周知缓缓合上眼睛:“茵茵,我疼,我好疼。”
许茵听她说疼,立刻问她:“哪里疼?”
“告诉我哪里疼?”
周知挣开她的手,指指小腹位置:“茵茵,我这里疼,好疼好疼,他们要剜掉我的肉。”
“太疼了……”
说着说着,泪水自眼角滑落。
她也下意识的蜷起身子,想护住腹部。
“茵茵,好疼,真的好疼……”
太疼了,疼得她躺不住,满床滚。
手背上的针头歪了,刺破皮肤,血珠四溅。
许斜晖急忙叫医生过来,三个人花了好大力气,才压制住周知乱动的手。
医生检查过后,给周知注射了镇定剂。
几分钟手,镇定发挥作用,周知挣扎的手渐渐失去力气,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陆西洲捏着她的手,轻轻摇了摇,试图让她注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