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绣没回来之前,董卓夜不能寐,抱着大剑睡觉,看谁都想要杀他,简直神经质了。
张绣回来之后,他虽也疑心张绣,却睡觉也沉了许多。
这日已经日上三竿, 董卓却还卧房内睡觉,只是仍然抱着大剑睡觉。
“主公。”李儒忽然从外走了进来,一脸喜色道。
“谁要杀我?!!!!!”董卓忽然惊醒,大吼了一声,拔出了大剑坐起,见是李儒,顿时灿灿,还剑入鞘道:“是李儒啊。”
李儒也被吓了一跳,这要是被董卓杀了,可真是有冤没地方诉苦啊。
董卓精神了一下后,又萎靡不振了起来,打哈欠掀开被褥坐起问道:“什么事情?”
“汉寿侯在外求见,说是养足了精神。今日便率领步骑去找吕布鏖战。”李儒一脸喜色道。
丁原在外,吕布强悍。别说董卓了,便是他也是如芒在背啊。
现在终于是拔出这芒的时候了。
“好,好啊。”董卓顿时又精神了,脸上肥肉一阵抖动,站起来抚掌说道:“让他不要来见我了,自领兵马出战便可。我上北城门,为他压阵。”
“诺。”李儒应诺了一声,立刻转身下去了。在偏殿外见到了一身甲胄的张绣与典韦、吴匡,他将董卓的话告诉了张绣,抱拳说道:“大汉朝气数,董公与我等性命,便全交给汉寿侯了。”
“先生放心,纵然不胜,也不会败。”张绣哈哈一笑,然后招呼了吴匡一声,三人便一起下了台阶,然后翻身上马,驱驰出了皇宫,整兵备马去了。
丁原强悍,吕布猖獗。
董卓败的极为难看,这个时候张绣回来了,稳定了人心。如今洛阳城中有心之辈,都盯着张绣呢。
如今张绣、吴匡调兵遣将,动静不小,自然引起了很大的波澜。
其中河南尹王允,无疑是重中之重。
此人乃是太原王氏族裔,这太原王氏世代都是名门望族。王允从小便聪明好学,能谋善断,海内知名。
但之前十常侍卖官卖爵,导致朝政混乱。王允也受到波及,环海沉浮了许久,直到不久前,才在大将军何进的征召之下,回来朝中为官,不久之前,官拜河南尹。
这天下郡多了去了,只有两个郡的郡守是称“尹”。
一个是京兆尹,另一个便是河南尹。王允相当于后来宋朝的开封府尹,绝对是位高权重。
公卿百官没有一个希望董卓掌权的,他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河南尹衙门,后衙一座房间内。
王允与长子王盖对坐。
王允白发如霜,已经年过半百。王盖也已经年过三十,父子二人体态都是极为高壮,面容雄伟。
如今董卓下令洛阳全城戒严,王允也没人商量,便与儿子商量。
“丁建阳丁原也非同小可,吕布更有虓虎之勇。董卓原不足为虑,只有张绣可虑。如今就是关键一战了。若是张绣胜了,则汉室社稷危矣。”
王允摸着银白的胡须,忧心忡忡道。
“父亲。是不是多虑了?”王盖忍不住说道:“董卓虽然粗刚,但也没有做什么大恶。而且他董家在朝中没有人脉根基。董卓现在年岁已大,估计也没几年好活了。 我们隐忍一二,等董卓老毙不就好了?”
“真小儿之见。”王允苦笑着看着长子,然后叹声道:“董卓豺狼也。他现在是没做大恶,但是真做了大恶就一切都晚了。这等人,必然是要早早除掉的。”
“但是我们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啊。董卓外有强兵,内有李儒。大将有张绣,实在难以匹敌。正如父亲所说,丁原胜了就好了。”
王盖喃喃道。
“是啊。丁原胜了就好了,胜了就好了。”王允有些恍惚,喃喃自语了片刻之后,面朝北方而跪,下拜道:“皇天后土,祖宗明灵,望庇佑汉室渡过为难。”
“哎。”王盖见父亲如此,不由也叹了一口气,这汉室到底怎么了?
便在这万众瞩目之中,人怀叵测之下。张绣调集了麾下的万五马步军,与吴匡、典韦一起来到了北城门口。
“咯吱咯吱!!!!!”守备城门的凉州兵都认得张绣,见张绣顿时精神一振,忙打开了城门,随即单膝跪下,低下了头颅。
吴匡见此眸光有些深邃,没想到张绣在凉州兵内如此有人望。
“列好阵势。步军在中,骑兵分在左右。”张绣回过头,对吴匡说道。
“诺。”吴匡立刻收敛了心神,自去指挥了。不久之后,骑兵先随张绣杀了出去,列在两旁,步军居中。
张绣与典韦、吴匡立在“张”字旌旗之下,身边乃是百余张绣亲兵轻骑。
城池上,门楼前。董卓与众将、李儒全部在此观看,脸色都是期待又振奋,现在是将对将,王对王了。
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