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中和韩己成彼此问话。

冰步琳等不及，一把扳过老韩的脸，让他面朝自己：“车上的人怎么样了？”语气捉急。

无法不着急。本来出去团建是为了搞活头脑；结果来个团灭，工作还怎么做？

“别急别急，”韩己成大手环住冰步琳的小蛮腰，“都没事，都没事……不对，有一个人，好像伤到了腿，120送去了医院，等着医生下结论。”

“谁？”

“是个男的。叫啥不知道。”

冰步琳开始打电话给那些曾经打电话给她的人——当时以为是老韩拖来的说客。她打电话的时候，人不知觉依偎在老韩的怀里。老韩顺势在她头发上小鸡吃米一样连连亲起来。

陆振中虽然只看了个轮廓，也足够闹心。

他默不作声，转身离开。

他不是领导，关注的人不多，只要确保最在乎的不是那个伤到腿的那个倒霉蛋就好。

回家的路上，陆振中发给罗辉的询问短信得到回复。

阿辉说，当时他和牧清晰正相拥着闭目养神，只听“哐”一声，接着身体不受控地往前冲。马上睁开眼，已经是车祸现场。

幸亏系了安全带，俩人都没有飞出去，只是他撞到了脸，留下了奇怪的淤青。而牧清新，因为整个脸埋在他怀里，冲撞的那一瞬他本能反应箍紧了她，老天保佑，竟然毫发无损。

“但是，小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罗辉道。

陆振中花了眨两次眼的功夫，确认了所谓的“小陈”，应该是陈斯麦。

他不会就是伤到腿的那个倒霉蛋吧？

“奇怪就奇怪在，当时有个人事小姑娘走在车内过道上，重重摔坐在地上，还滑行了一段，也没啥事。倒是小陈，腿上没有外伤，但是怎么也站不起来。听说可能是生死一瞬间，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

120把他和轿车车主送医了。大巴公司派了别的车和司机来接。大家没有再一起吃晚饭，就各自散了。”

罗辉喋喋不休。心情很好的样子。

果然，接着，他就忍不住向陆振中分享，说经此生死一瞬间的考验，牧清新重新对他恢复了热情。

本来，这趟团建罗辉之所以坚持要求牧清新陪同，就是为了挽回两个人之间日渐暗然失色的感情。牧清新到了营地后，看到房车的瞬间，眼睛里光没有了。

她已经睡够了房车。觉得罗辉再邀请她睡房车，实属嘲讽。

罗辉心里也咯噔咯噔的。

出发前，人事和宣传的后勤工作人员只说要给个大惊喜，拒绝透露太多信息。早知道睡房车，他就只身赴团建了。

傻眼的罗辉处处当舔狗，极尽所能地讨好牧清新，收效甚微。

神来之笔的转折，就发生在车祸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