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到了国子监后,国子监祭酒龚敩[xiào]、[xué],已经早早的在等候。
“参见吴王殿下!”
龚敩恭恭敬敬的说道。
他是洪武二十三年由国子司业升为的国子祭酒。
如今是国子监的一把手。
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手底下却管着大明学问最高的一批人。
这些人,日后通过了科举考试,便可成为大明的官员。
“龚先生不必如此。”
“今天来了这里,那我就是学生。”
朱允熥走上前,亲自将龚敩搀扶了起来。
无论他心里多么瞧不上如今的已经极度迂腐的儒家。
但是这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过得去。
到时候传出去,他也能落得了友善对待读书人的名声。
以后对他也有很大的好处。
毕竟,治理天下的,归根结底还是这些读书人。
他称呼龚敩为龚先生,也是在表明,他将其当做先生,他今天不是吴王,只是国子监的学生。
龚敩笑着点了点头,他平日里也接触过不少的王公贵族的子嗣。
那些个人,一个个恨不得眼睛放在头顶上,用鼻子看人。
像吴王殿下这般谦虚的,还真不错。
以往听说龚敩多么多么的不堪,淮郡王朱允炆多么多么的不错。
具体情况龚敩不得而知,可就今天来看,传言不可信。
若吴王殿下真的狼狈不已,他会说出刚才那番话吗?皇爷会让他来国子监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听说的到底都是些传闻,经过别人的加工,当不得真。
只有自己亲眼看到的,才是真的!
“吴王殿下请!”
龚敩笑道。
朱允熥可以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可以说一些话,龚敩即便是心里认可,但也不能太过于当真。
礼节,称呼上还是不能有丝毫的纰漏。
“龚先生请!”
朱允熥回了一句。
两人结伴而行,一路上龚敩都在向朱允熥介绍国子监的情况。
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子,朱允熥不得不感慨一句,天下英雄尽入吾觳hú。
即便是知道这里面的读书人,大部分都无法通过科举,大部分都要蹉跎半生,可还是会心生感慨。
“吴王殿下跟我来!”
龚敩带着朱允熥继续往前走。
忽然,朱允熥看到了不远处的凉亭中,有一人正在看着画像哭泣。
“龚先生,此人是谁?为何会哭泣?”
朱允熥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以往也只是听说过睹物思人。
今天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回禀吴王殿下,此人乃是许观,池州府贵池县清江金墩人士。”
“乃是乡试第一,去年以贡生入国子监,参见今年的科举。”
“此人刚才哭泣,并不是别的原因,乃是因为他将绘制父母坟墓的图,并携带在身上。”
“每每看到图时,都会哭泣!”
龚敩急忙介绍起来,生怕朱允熥因此误会了什么。
龚敩十分的看好许观,他觉得此番科举,许观必然能够大放异彩,金榜题名
要是因此耽搁了许观的大好前途,那无疑是为大明损失一个人才。
朱允熥被龚敩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