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受自己分身是女的，应该也能接受我就是你的另一面吧？”系统的回答让沉行知菊花一紧，他感觉事情会发展到最不好的那种情况。

“你是我的另一面？你我本是一体？那究竟你是我？还是我是你？”沉行知的伦理道德再次受到了挑战，如果系统就是自己，那这一切算什么？自己一直和自己谈情说爱？

整了半天自己这是无女主的故事？

系统显然拥有独立的意识，甚至她有和沉行知不一样的喜好和处事风格，看到沉行知一张便秘脸，她还很高兴。

很明显今天是摊牌的日子，无论沉行知问什么，系统都会如实回答。

下一刻就见系统很认真的说道：“阴阳，刚柔，这两种规则隶属于平衡法则之下，规则已经存在于大多数情况下，而法则无处不在，甚至维持着这个宇宙的基本运行。法则之间也会相互作用，各法则之间并没有高下强弱之分，即便我们是最接近命运法则的存在，自身也会受到平衡法则影响。当具现为生命个体时，便有了我们这两面。”

系统的这番话让沉行知消化了好久，但是好久之后也没完全消化。

沉行知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人，对此毫不怀疑，即便他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是一个人。

可现在系统竟然说她们只是具现出的生命个体，结合前面的那些话，她们是最接近命运法则的存在，那么她们应该也是某种法则。

当一个你没理由不信任的人告诉你，其实你根本不是人，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此时沉行知就遇到了这样的问题，自己不是人，他其实都能勉强接受，但是自己付出真情的那些妹子，竟然只是自己另一面分化出的意识分身，这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现在你跟我摊牌了，以后想怎样？”沉行知看着眼前美艳不可方物的系统，没问那些涉及法则，高深到金仙都无法触及的问题，反而问了系统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合体交融，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让我们变得完整圆满，难道你不想吗？”系统的回答让沉行知非常意外，这种回答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沉行知就是下意识的感觉系统本身有问题。

如果说系统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作为自己的另一面，或者自己作为系统的另一面，二者融合成为完整的状态，应该确实会很牛逼，牛逼到可能凌驾于所有规则之上，甚至成为众多法则中特殊的存在。

可‘合体’‘交融’？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作为一个高贵的系统，作为法则具现后成为的个体，说这些会不会太接地气了？

然后再看到集万千美好于一身，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动，甚至甘愿臣服的系统，沉行知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去你妈的，老子不信。这都是你一面之词，什么你我是互为彼此的两面？我就偏不跟你合体，我喜欢做人，残缺和遗憾才让人刻骨铭心，我就不要完整圆满，我就这样了，你能怎么着？”沉行知看起来像个无赖，他这都不叫摆烂了，完全就是耍赖。

然而让沉行知也没想到的是，系统的反应让他刚提起来的气又泄了大半。

“很好，你这个决定我非常喜欢，我们本就是无限可能，若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又回归到原点，那岂不是依旧被命运所摆弄？至少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命运也无法凌驾于我们之上。”系统这番话说的很玄乎，她很欣赏沉行知的态度，似乎沉行知真与她合体了，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沉行知能听懂一些，但懂的不多，他觉得应该还是自己见识少了。

系统似乎真的与沉行知心意相通到了极致，连想法都能随时掌握。

下一刻她就主动为沉行知讲解了起来：“咱们的外甥三藏，你能看到他的人生会出现多少种可能性？”

沉行知思考了一下，他明白这是系统要给自己举例说明了，有些太深奥的东西，也只有举例说明最容易理解。

“若以整个人生来定义的话，三藏出生时便有无数种可能。他可能被刘洪杀死，也可能在漂流时淹死，也可能是其他人将他救下，甚至遇到妖怪，遇到仙人这些都有可能。但他被和尚所救，这是佛门在背后推动，也就是说三藏最初的命运是被定好的？”

“也不对，命运可以被篡改，但只是某一段，即便他成了三藏西行取经，后续也会有无数种可能，流沙河他可能再死一次，十世轮回金蝉子的真灵彻底被抹杀。每一次遇到妖怪，他都可能死去，也可能出现别的结局，比如他现在走的路，就是另一种可能性，如果他最终成佛，那是他的命运，如果他最终身死道消，那也是他的命运，所以命运也不是固定的？”

沉行知开始了自言自语，这其实也是他对命运的一种理解，正如他对西王母说的那样，无数种可能中最后变为事实的，那就是命运。

可为什么在无数可能中，偏偏选择了那一种？恐怕就只有命运自己清楚了。

“没错，我们就是无限，命运依附于我们存在，可我们无法掌控甚至琢磨他的轨迹，它依附于我们却凌驾于我们之上，所以我们具现为个体，希望在无尽的轮回中，捕捉命运的轨迹。当我们能够操控命运之时，便是凌驾于众法则之上的法则之王。”系统终于用最直白浅显的话语，将她和沉行知存在的意义，或者说目的说了出来。

“无限法则？”沉行知本能的还是有些相信系统说的这些，虽然现在他还在仙道境，但有些东西已经可以勉强理解了。

无限法则，不是无限大，无限高之类的，而是哲学概念上的无限可能，就连命运也只能在无限可能中选择一条，成为最终的结果体现出命运的存在。

这么说感觉自己很高大尚很牛逼啊，可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就出来了。

“既然我们本身就是无限法则，存在无限可能，那在具现成个体时，形成的两面为什么是一男一女？就算有平衡法则干扰，我们不可以是两头畜生？一对狗不行？”沉行知的思路还是那么奇特。

这一次系统没有说话，而是身上光芒一闪，又变回了半块玉佩，一开始沉行知还没察觉到，可等了一下他才勐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也变成了半块玉佩，正好能和系统那半块完美契合。

“变成什么确实很重要，这只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我们在捕捉命运轨迹时，它同时也在影响我们。”系统的意识出现在沉行知的意识中，现在他们就是两团意识，玉佩的形态只是一种单纯的形态，可以显得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但玉佩这种形态本身意义并不大。

只要喜欢，甚至可以变成两个马桶，变成两坨屎都可以，而那同样也是命运。

沉行知沉默了，要这样说命运确实至高无上，堪称凌驾于所有法则之上。

“那我们具现为个体的意义是什么？这么看起来命运几乎无解。”沉行知还有想不通的地方，至少最关键的，自己存在的意义和所作一切的意义还有没有？

这个问题如果深究，正常人基本上都会精神分裂，想的越明白越危险。

好在系统此时正确的引导了沉行知，她问了沉行知一个问题：“抛开命运不谈，一路走来，所有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除了你说我们是一体两面外，其它的都是我想要的结局，至少我让那些曾经感动的，自己喜欢的人，没有再次经历悲剧。”沉行知这次是摸着良心说的，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听到沉行知还有些不接受二者的关系，系统好像也表现出了一些情绪，不过她将这种情绪隐藏的很好，然后又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