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人坐下,庞万春仔细对那汉说了一会儿,那汉方才弄清了原委,忙对来人跪地拜了拜,道:“前番官人放我,今日又来看顾我,却不是我雷炯的恩人,便请受我四拜!”
雷炯心里是想明白了,这位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吃掉了在河口镇的那一营官军,若真是软的硬的来出手救出自己却不是易如反掌?
再者,自家的结义兄弟庞万春又与他的手下有救命之恩,想必如今自己这副惨相在这江湖大佬的眼里怕是有些不好不救吧。
因此,雷炯这个时候已经笃定,来人怕是真有意救出自家,这头也就磕的“咚咚”作响。
卢俊义忙伸手去扶他,道:“雷炯兄弟不必多礼。”等他起身后,又道:“那日与兄弟初会之时的情景犹在眼前,不思今日却在此处相见,却也是一种机缘!”
雷炯苦笑道:“哎,一言难尽!那日回营之后,那登州的都监便叫小人下到了狱里,推说甚么是我不听那知寨的号令,私自进兵,以至官军被贼寇伏击。更有两厢焦灼之时又是我临阵脱逃,引大军溃败,全军覆没等诸多罪状,却哪里分辨?”
卢俊义道:“兄弟想必知晓那厮与那寨主乃是个姑亲,他不炮制你,如何去那心头之恨,说到底他对你并无太多仇怨,只不过是心中诸气一时不顺罢了!”
庞万春道:“狗日的,这厮一时气不顺便可以如此摆弄一位久为大宋戍边的有功之人么?”
卢俊义一愣,道:“此话怎讲!”
雷炯面色一赧,道:“小人曾经在那西军之中勾当过几年,大功不曾有,小功也曾得过,后来换防到了登州!”
卢俊义见说是起身对着雷炯是躬身一礼,道:“此拜只为万民谢兄弟护佑之恩!”
雷炯慌忙回拜,这才道:“我辈军人,吃粮拿响自然要为国效力,怎当得大官人如此重礼,折煞小人也!”
卢俊义一挥手道:“不然,我等虽然与那官府不合,但凡兄弟这般为民之安出过力的人,须都是敬慕无比!”
雷炯一听,当下是大概有些知晓这位江湖大佬的意思了,莫不是有意招揽自家?
他再看时,自家的义兄弟庞万春从前是何等了得,何等傲气,如今竟然也也妥妥地跟在这位强人头子的后面。
卢俊义见和雷炯仿佛有些犹豫,便一笑道:“雷炯兄弟休要多想,此番我等虽万春兄弟来此,只为救你出了此处,并无他意。”
卢俊义知道但凡在西军那里干过的人好像都一些眼光颇高的意思,要说直接开口寻这位入伙,似乎有些不妥,那韩世忠便是个很不错的例子,要说他韩良臣的武将品阶怕是与雷炯差不多,也是在连续被俘之后才加入了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