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孙新也是从那身为登州牢城营狱卒,铁叫子乐和口中听了个大概,具体事细节却是不曾知晓。现在听这孙新所说,便是解珍解宝两兄弟依得州府杖限文书捉捕登州上山大虫,眼见成功在即却徒生意外,被当地大户毛太公一家给赖去了,一时争论兴起,遭了诬陷,无辜吃了官司。
不过,卢俊义对此事到是凭了前世的记忆了解了个透彻。说到底,对于一位贪官恶吏来说,但凡是件事那都是可以拿来做捞钱买卖的。
只见卢俊义在长出一口气之后将这解家兄弟之事从头至尾又补充细说了一番。
却说这登州城外不远处有一座山,山上多有豺狼虎豹下来伤人。多有当地苦主入了州府相告,要说这登州知府何等身份?岂会因为些许小事烦忧?只是这天长日久,告人多了,徒生民怨,便惊动了登州通判。
要说此人是谁?之前也交代过,便是那位来此两年就叫这登州处处繁荣的宗泽老大人。此人年岁虽高,却是文韬武略无一不通,拳脚棍棒无无一不精,且此人刚正不阿,体恤下民,不畏上官。听得许多苦主都来状告山中猛兽伤人,遂多番请知府下令捕捉。
要是旁人来像知府进话,却不是自讨骂?但是这位通判却不是等闲人,即便是这位颇有京城背景的登州太守也不敢对其有丝毫不敬,只须侧耳恭听。
却说宗通判多次向知府进言,要组织人力剿杀山中伤人野兽。知府原本一意虚言推诿,直至被这老通判堵在正堂当了众人的面质问了一番,知府没奈何,只得点头应允了。
却说这知府终日不出州府,吃喝皆是山珍海味,寻乐皆是当地头牌粉头,哪里晓得这事该如何妥善处置?当即便寻了几个孔目前来相问。
几个孔目陪着知府叙了一会,有孔目上奏道此乃是个绝好的来钱事。太守疑惑,等那孔目俱言相告后便是大喜,当即拘集猎户,委了仗限文书,捉捕登州山上大虫,又仰山前山后里大户人家也要捕虎文状,限外不行解官,痛责枷号不恕!
要说这也是绝顶滥官,山中猛兽伤人,要说捕得几只野兽以平民怨也无不可,却下了个许多人家猎户都要上缴大虫的文书,岂非强人所难?
捕大虫不易,但文书中又名言赏金一千贯,倒也是叫登州百姓也无话可说。这一千贯可是不少,能叫普通庄户人家少不得二三十年衣食不愁,也算是彰显知府爱民之举。
文书既出,且说登州山下有一家猎户,弟兄两个。哥哥唤做解珍,兄弟唤做解宝。弟兄两个都使浑铁点钢叉,有一身惊人的武艺。
话说这两兄弟在当地猎户中也是颇有名气,又因无背景开山在官身,这文书自然少不得要有一份。他两都是实诚人,只得携带钢叉,在上山布下窝弓药箭,寻了一个树上等了。一连数日,兄弟两个都是在山上天天看晚,左右不见大虫中招,也是心焦不已。
一直到了第三日,也就是州府限期当日,不妨两人运气来了。时天约四更时分,正在树上安歇的兄弟两个听见自家的窝弓触。
两个兄弟也是个经年在山中捕猎的高手,也不顾天黑危险,借助微弱星月之光,抄起钢叉跳下树头去追。岂料那只大虫也是怪,中了药箭之后居然是还跑了半山。等到这畜生吃不住药劲的时候,居然一声大吼,滚下山去了。
也是巧了,那大虫滚下去的地方乃是当地里正毛太公家后院。不是说有钱就是好,这厮修的好大一座宅院,恨不得将这大山都给占了,叵耐这山高林密无奈何,只得修到山边停了,才叫这大虫滚下山跟落地的梨儿一般掉到了他家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