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眼见夏轻舟第三剑刺出,竟与前两剑一样,平平无奇,毫无变化,仍是直直刺来。
他不知如何应对,心中一团乱麻。
生死关头,忽然一念闪过。
秦亮顾不得夏轻舟长剑已递到面前,挥起手中铜锤,径向夏轻舟右腿伤处捣去。
傅云看得分明,秦亮这一招乃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夏轻舟腿上有伤,终究行动不如平时顺畅,若要躲开这一锤,必然抽身撤剑。如此以来,三招已过,若照夏轻舟方才所言,他便已经输了。但若是不避,这一锤下去,他右腿定然不保。
只听得一声脆响,夏轻舟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右腿已被击中。
那铜锤本就沉重,再加上秦亮搏命一击,这一招势大力沉。夏轻舟右腿瞬间变了形状,歪扭到一边,一条裤腿眨眼便被鲜血染红。
但他中此一锤,却并未倒下。
只见他右腿悬空,只一只左脚踏在地上,身子便如金鸡独立一般,稳稳立住。手中长剑探出,剑尖不偏不倚,便点在秦亮咽喉之上。
夏轻舟重伤之下,手中长剑却无半点颤动,剑锋所指之处,皮肤已向下凹去,只要稍一用力,秦亮便要血溅当场。
二人立在原地,谁也未动分毫。
傅云见状,不禁大吃一惊。
方才,夏轻舟第三剑刺出,秦亮无奈之下,攻其受伤右腿,这一招“围魏救赵”,夏轻舟明明可以避开。
但他竟然无一丝犹豫,手中剑无一丝迟滞,便如没看到秦亮铜锤一般,迎面而上。
虽然此刻秦亮已败,必死无疑,但夏轻舟这条腿眼见已断作几节,即便将伤养好,也终归跛了,日后武功定然大打折扣。
想至此,傅云不禁唏嘘不已。
秦亮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眯起眼睛,瞅着三尺之外的夏轻舟,怒问道:“你为了杀我,连自己的腿也不要了么?”
夏轻舟左足独立,断腿之处显然疼痛已极,汗水由额上顺着鼻尖、脸颊一滴滴滑落,声音也是十分虚弱:“恒山弟子,言出必践。”
秦亮面如死灰。
他身为青莲山庄天猛堂的堂主,武功在庄中虽不是顶尖,但也是一流水准。此时面对一个腿上臂上都已受伤的恒山派年轻弟子,三招落败,实在难以想象。
但咽喉之处,丝丝凉意袭来,心中万念俱灰。
“这一剑,究竟有多少种变化?”
“七种。”
“‘一剑无忧’,果然名不虚传。”
“秦堂主过奖。”
傅云冷眼在一旁瞧着,心中纳闷,这“一剑无忧”夏轻舟既然有这般身手,为何一开始不使出来,非要等到此刻方才施展。早知如此,自己与殷七儿藏在洞中便好,又何必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