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轻烟见得范翠翠温柔漂亮,一样的喜欢高兴,两个人聊没多久就以姐妹相称,手拉着手,去舍身崖上玩去了。
冯玉衡一大早摆了酒席,三人边喝边聊,冯玉衡见闻广博,高谈阔论,他说的轶事典故很多都是杨天意未曾听过的,直把他引得入了神。后来冯玉衡问他师从何人,杨天意回答道他的武功学自父亲,冯玉衡见他无意透露父亲姓名,便也没有多问。
酒过几巡,三人又谈论起阎轨的“筝刀”绝艺,冯玉衡突然说道:“赵贤弟,你恒山派的先祖智慧道人将武技融入音乐中,别开生面创制出筝刀,那咱们可不可以举三反一,触类旁通,根据筝刀的原理,创制出箫刀琴刀?”赵乐业呆了一呆道:“按理说是可以,只是愚弟鲁钝,连筝刀还未练成,如何有能力创造箫刀琵琶刀之流?”
冯玉衡道:“贤弟,我拿一门北斗派绝技封气断脉法换你的筝刀如何?咱们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明之人,但三个臭皮匠,可胜过诸葛亮,三人一块研究修习,总比你一人闭门造车强得多。”
赵乐业道:“冯大哥,不是愚弟敝帚自珍,只是这筝刀是我恒山派不传之秘,加之我还未参详得透,说了出来,只怕反而害了大哥和杨兄弟。”冯玉衡哈哈一笑道:“赵老弟,我早就说过你食古不化,你被逐出恒山十八年,早不是恒山弟子,一家十六口尽数被戮,与恒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还何必守那恒山派规矩,难道你真的想回恒山做掌门?不是做哥哥的打击你,就算让你杀了巫掌门夺回掌门之位,恒山派师徒也不会听你的,因为恒山上下,早已将你视作叛徒,人人得已诛之,说句不好听的话,恐怕接任掌门之日,便是恒山派土崩瓦解之时。”
这一番话毫不留情,给赵乐业造成的伤害不轻,但冯玉衡可不管他,继续道:“巫独、阎轨修炼了天雷心法,功力大增,贤弟如还不转变思想观念,集采众长,就是让你拍马也赶不上,这灭门之仇,何时可报?连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为你忧心哪。”
赵乐业本已放弃报仇的打算,被冯玉衡一番担担打打,顿感羞惭难当。
杨天意也在一旁火上加油,说道:“赵先生,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炉香,灭门之仇,岂能说想忘掉就能忘掉的?”
赵乐业突然一拍桌子道:“能不能报仇是一回事,想不想报仇又是另一回事,好,冯大哥,杨兄弟,我便把筝刀的秘诀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冯玉衡哈哈大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实话实说,我北斗派的封气断脉法是最武林之中高深的点穴手法,换你的筝刀不敢说绰绰有余,最起码你不会亏。”
杨天意见两位前辈都拿出绝技分享,寻思着自己也要献出一门功夫,因为身份信息需保密,天雷刀法无法奉上,便说道:“冯宫主,赵先生,晚辈末学后进,武功低微,傍身技艺不足一提,只是两位前辈都拿出独当一面的绝技出来分享,晚辈不敢独占便宜,也献上一套天残手,聊表心意,请两位前辈指点。“
冯赵二人本没想杨天意会拿出什么功夫来分享,听他这么一说,相视一笑道:“好,杨兄弟不想占别人便宜,真汉子也!”
接下来几日,三人各自献出绝艺,详细讲解,一项一项埋头苦究。云宫中有筝、琴、鼓、瑟、箫等乐器,赵乐业拿筝来示范,冯玉衡和杨天意对以气御筝的原理上手很快,只是一个没有音乐基础,一个没有内力,任他二人如何努力也没用,反而赵乐业得两人的指点与提醒,进步很大,不过不知是筝的原因还是内力还有欠缺,他始终发不出筝刀。
冯玉衡对于杨天意丹田消失之迷甚是感兴趣,当知得长乐散人曾经救治过他,并说北斗派不传之秘“封气断脉法”的原理可能对其找回丹田有帮助时,立即传授“封气断脉法”的原理与手法技巧。
杨天意其实中了恒山派独门毒药消丹末而致丹田隐藏失联,但在这敏感时刻和敏感地点,他尚不敢对冯宫主和赵乐业两人明说。
分别学了两位前辈的功夫后,杨天意试演天残手,冯玉衡与赵乐业对他的功夫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才看他试演四五招,便都被天残手的精妙招数折服,对其更加另眼相看。
不知不觉在云宫中住了七天,这天傍晚,杨天意和范翠翠寻思着明天离开,可刚想对云宫宫主冯玉衡说明,突然一阵阵巨大的轰隆声自头顶响起,两人相顾色变,连忙从窗中探出头,只见一块块巨石挟着无数碎石冰块自坡顶滚下来,擦着阁楼滚落下深谷,传来一阵阵闷响,声势十分巨大。
冯玉衡、斐轻烟、赵乐业自后阁沿着飞桥奔至前阁,杨天意问发生了什么事,赵乐业与冯玉衡双双摇头,范翠翠道:“这么多块巨石搬上坡顶扔下绝非易事,难道是恒山派所为?”
话音刚落,一块水桶大小的石块滚落,恰巧从从窗中飞入阁内,五人连忙躲闪,石块砰砰砰连响,砸穿三层地板飞滚下深谷。众人相顾失色,脸上皆有惊慌之意。
后阁靠近坡底,更易被坡顶滚下的巨石击中,后阁的仆人忙不迭往前阁跑,天桥窄小,有人跑得急岔了脚,摔入万丈深谷,有人慢慢走,小心翼翼,却被飞来的落石击中,连人带石一块儿跌落。
不出半会,后阁整座儿被摧毁,尚留在阁内的人无助地惨呼着,随着一块块滚落巨石消失在斜坡上。
一时间惨号呼救声回荡在谷中。
杨天意看得怒火中烧,抬头看向坡顶,只见坡顶上站了数十个人影,看不清脸容。
瞧得百灵阁被毁,坡顶上的人影停止抛石,哈哈大笑,隐隐笑声传入冯玉衡四人耳中。
冯玉衡走出前阁,站在被石头砸断、只余半截的飞桥上,聚气丹田,朝向大声道:“坡顶的各位是谁?为何如此卑鄙施施落石攻击?”
坡顶坡下相距至少百丈,坡下的人连彼顶上人的身形也看不清,但冯玉衡充满真气的说话去清清楚楚传入坡顶众人的耳里。
顶上众人吃了一惊,停下笑声,有人运气说道:“底下的高人是谁?”
“在下黄山北斗派冯玉衡。”
顶上的众人静了一会,原先说话的那人又运气传声说道:“原来是北斗派的冯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冯玉衡道:“这里两座阁楼是在下隐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