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的皮袋子,交给朵木拉后退了出去,朵木拉拿过皮袋子后继续说道:“使者大人代表酋长前来,我帐下儿郎欢欣鼓舞,士气大盛,一定能按照大酋长命令十日之内拿下落日关,请大酋长放心,此乃全军上下的一点心意,请使者大人笑纳。”朵木拉说着将皮袋子给使者递了过去。
蛮族使者心中暗喜,看皮袋子的大小,里面的金币足有几百枚,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外快,看到朵木拉如此诚意,蛮族使者也不客气,拿过皮袋子后回道:“同为大酋长帐下效力,朵木拉将军不用如此客气,来之前在酋长身边伺候,听到些许风声,大酋长让我转告将军”。
朵木拉心中暗骂,但表面还是保持的一如既往的微笑,点点头,使者继续说道:“将军所知,本次出兵落日关,实为受胡人之邀,胡人许诺大酋长众多物资财物,为牵制大夏人兵力,但是大酋长深谋远虑,也希望胡人入侵大夏人之际,一举夺得落日关打通进军大夏的通道,但是现在情况有变,胡人的入侵行动本来很顺利,抢掠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草原,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凉州府集结重兵开始反扑,使胡人的入侵受阻,双方损失惨重,胡人的使者已经不止一次地拜访大酋长,请求在落日关方面施压,另外又许诺了一批物资,大酋长也从其他渠道得知,已经有部分胡人部队开始北返,若是在十日内拿不下落日关,一旦胡人退兵,大夏人势必增援落日关,这次的行动只能以失败告终。大酋长不想浪费如此好的战机,才让我携令前来催战。”
落日关城墙上,守备军指挥使吴新贵手拄着还粘有血迹的战刀,看着潮水般退去的蛮族部队,略微破损的盔甲上,几处已经干枯的血,成飞溅状凝粘在上面,城墙上一些忙碌的民夫和士兵正在打扫战场,补充物资,身旁几名护卫的士兵警惕地看着城墙外,防止敌人施放冷箭,他们并不知道身边的指挥使在想着什么。血色残阳,攻守双方各自舔舐着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
吴新贵的心里一直思索着今天略微透着不寻常的战斗,中午之前蛮族军队的进攻显得很常规,虽然蛮族的进攻依旧猛烈,有几次蛮族兵甚至突破到城墙上,并与城墙守备军进行短兵相接,但这些只是整个攻防大战当中的些许浪花,很快就被守备军的反击,赶下了城墙。
本来吴新贵以为今天的战局会以这种有惊无险的状态下结束。然而,出乎他的预料,午后的蛮族攻击部队就像是午饭吃了某种刺激性的兴奋毒药似的,攻击强度一下子提升了很多,城墙上的守备军猝不及防下,被蜂拥而至的蛮族士兵冲垮,城墙上险情不断,更有一大段城墙失守,被几百名蛮族士兵占领,危机之下,吴新贵只能亲自带领仅有的一个预备大队顶了上去。
指挥使的亲自上阵,大大的激发了守备军的士气,守备军拼命反击总算将登上城墙的蛮族兵重新赶了下去,但让吴新贵没想到的却是,这次的危机仅仅只是个开始,蛮族部队近乎疯狂的进攻下,城墙时不时出现防线被击溃的情况,无奈之下,吴新贵只得带领预备队四处协防,在一次次的反击和搏杀中,守备军的伤亡迅速增加。
吴新贵的心情十分沉重,若是往后蛮族部队的进攻都保持着这样一个强度的话,落日关可就危险了,所有的机动兵力已经全部用上了,在没有预备队的情况下,一段城墙的失守,很快就会带来连锁反应,后果将不堪设想。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慢慢消失在地平线的夕阳,心中涌上一阵阵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