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罢。”小太监听到扶渊这么说,立马就呦喝着起轿,教坊司的女官们见了,也福身欲走。
“慢着!”扶渊从轿上跳下来,径直走到了田水月面前。女官们见他这样唐突,纷纷四散退去,田水月也想退,却被扶渊蛮横地拦了下来:“七娘!”
女官们见状,窃窃私语起来。她们不清楚田水月的来历,却是识得这位上神的。这位田教习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还与连远殿的上神有纠葛。
“上神自重。”田水月低着头,以此回避他的目光。
“你要我如何自重?”扶渊心有不甘,他掐着田水月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七娘,你不该就这样一走了之。”
路过的宫女太监们已经开始毫不掩饰地交头接耳,田水月忍不住瞪他,明耀的日光透过扶渊耳垂上的玉珠,直刺进她眼里。
“连远殿的梅花开了。”扶渊道。
田水月干脆闭上了眼。
“你不该不信我,”扶渊一字一句地告诉她,“等着我,我会证明给你看。”
扶渊放过了她,然后扬长而去。田水月故作淡定地理了理衣裳,重新回到了教坊司的队伍。没有一个人过来问她方才是为何,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瞧着她。
小轿一路进了曦月殿的后殿,钟离宴一身太子常服,站在萧瑟西风中等他。
“阿宴!”扶渊跳下来,去摸他的手,“怎么穿得这样少,不冷么?”
钟离宴的手是温热厚实的,轻而易举就将他的包裹住:“出去这么久,居然还会心疼人了。”
“哼,”扶渊没在这上面和他纠缠,“宁儿呢?”
“在映川殿住着。”钟离宴道,“明日就回来。”
他们进了书房,里间火烧得很旺,扶渊舒服得哆嗦了一下。钟离宴是怕热的,他进来就把外罩的袍服脱了,随手搭在雕花屏风上。他坐过来,看着半张脸都隐在毛领下的扶渊,道:“衣裳脱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