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巢湖水军,朱国瑞将朱战和胡青牛留了下来,自己迅速返回了和州。
刚进帅府,李善长就前来禀报,说福寿派遣知事龚伯遂前来商谈招安之事。
朱国瑞不禁叹了口气。他本想在和州低调发展,躲开今年的战事。可从目前看来,朝廷还是注意到了破虏军的崛起。
如果他接受招安,这将是他一辈子的污点如果不接受招安,恐怕随之而来就是连番大战。
犹豫一下,朱国瑞决定跟众臣商议一下再做决断。
“就说我身体不适,让他暂在馆驿之中休息一下。”
“已经告知他了。”李善长点点头,“咱们是否现在就商议一下?”
“召集众臣!”
说完,朱国瑞直奔议事厅而去
馆驿之内,龚伯遂正在与陪同人员商议着招安朱国瑞的对策。
一名随从说道:“以下官看来,咱们先抛出一个万户的官衔试探一下。毕竟朱贼以前只是个百户。”
另一名随从也附和道:“下官附议。平章给出的左丞相之职着实有点高了。倘若天下贼子人人效仿于他,朝中的高官之位岂不都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还要咱们这些十年寒窗得到功名之人作甚?”
龚伯遂觉得他们说得有些道理。虽然福寿大人给出了底线,但他也不想在谈判之初就开出过高的价码。
定好了谈判的策略,几个人轻松地闲谈起来,丝毫没有把此次之行当成一件难事。
吃过午饭,破虏军的从事郎中樊观乐呵呵地登门求见。龚伯遂以为是朱国瑞要召见自己,赶紧换好官服,威严地坐在厅内等候。
樊观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
见到正襟危坐的龚伯遂,他不禁轻笑了一声。
龚伯遂有些不太高兴,觉得对方过于轻佻。他板着脸问道:“樊郎中,可是朱元帅要会见吾等?”
“非也,非也!”樊观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
见他鼻子上架了两个透明的琉璃圆片,龚伯遂感到有些奇怪。碍于颜面,他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测起来。
樊观也是第一次戴上主公发明的近视镜。没想到,戴上之后,竟然连龚伯遂额前的几丝白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能够如此清晰地观察对手,完全可以从对方的表情上更好地把握住其心态的变化,这可对谈判有莫大的好处。
想到此处,樊观的心中不禁一喜。
其实在定远的时候,朱国瑞就想给他和施耐奄各配一副眼镜。只是近来政事繁多,直到前几日才为他们配置出合适的眼片。
得知对方不是来约自己见面的,龚伯遂顿感不满,觉得破虏军有点不尊重朝廷的招安使者。
“莫不是朱将军不愿接受招安?如果是这样,本官这就回转集庆!”他愤愤地问了一句。
樊观微微一笑道:“接不接受招安,可不是你我这等小角色可以决定的。我家主公近日略感风寒,特地让本官来通知一声,见面之事还要延后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