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桥见过晚上的燕京城,冰冷的城市坍塌,最初是故宫的两座白玉塔,塔下传说镇压着蛇妖红爷爷。阑
红爷爷的头最大,它仰头长啸的时候,吐出的是岩浆,塔上的佛珠光芒微弱,最终沉寂黑暗。
红爷爷的尾最长,会伸到什刹海里洗澡,什刹海有许多的柳树,红爷爷尾撩起什刹海里的水,杨柳就有了晶莹的水珠。
红爷爷的身最粗,他的身子无情的碾压过燕京城,城市只能默默承受着。
有时候。
城市也有声音,大多是建筑坍塌,城市发出呐喊。
韩桥见过黄昏时的燕京城,坍塌的城市有了熔岩和烈火。
夕阳崩碎成无数的流星,从天际处摇曳飞溅,有的落进什刹海的湖水,有的划进紫禁城。阑
落进什刹海,或是直坠,或是横扫,有的星重,有的星轻,有时是接二连三的陨落,这时候的什刹海,湖水翻起滔天巨浪,末日的样子。
有时是单独的流星,拖拽着划过天空的光尾,这时候的什刹海,万钧的湖水洞开,湖水迸溅,又默默的平静。
划进紫禁城,或是轻摇,或是硬挺,过了午门,有时地面的白砖坍塌,跌落的时候,流星顿住,有时宫墙的红砖阻碍,红砖终究要比白砖轻,它们跳着、蹦着、跑着,最终碎裂在流星里。
燕京城没有选择,沉默着,坍塌着,
韩桥见过清晨时的燕京城。
他最喜欢清晨时的燕京城,因为这时候他什么都不做。
燕京城是平静而祥和的样子。阑
灯光昏暗。
玉渊潭的绿化很好,夜晚也不宁静,不知名的虫儿聒噪。
夏文扯着被子,端着水杯抿了下,喉咙有了知觉,舌头在饱满均匀的下唇瓣刮过,慵懒如小猫,蜷缩在被窝里,声音都没劲了:“你这什么破故事。”
卧槽。
“吃水忘了挖水人是吧。”韩桥撩拨着夏文的头发,啧啧笑:“你非要求我讲故事,怎么,故事你不满意。”
“还行吧。”夏文眼神闪烁着星星:“如果流星再次落下就好了。”
“我还没许愿呢!”夏文说着,光亮的眼珠子看着韩桥,观察了一刻,没劲说:“算了,许愿不着急。”阑
“别想了。”韩桥摸着烟点燃:“说说正事吧。”
“电影院怎么样了?”
“很好啊。”夏文手指头都没劲,提着嗓子:“上个月签了合同,影兴20的股份。”
“不过。”
“我联系了一些散股,凑出了10。”夏文掰着韩桥手指头:“你有20,我有10。”
“影兴是我们的了!”
“真傻。”阑
湖北影兴电影院线目前是内地前十,30的股权很多了。
韩桥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发行渠道,现在,发行渠道有了。
剩下的就是提升市场份额。
“文宝,要不你给它取个名?”
“盘古院线呗。”夏文枕着韩桥手臂,微微眯眼:“韩桥,我从来没问过你,为什么要叫盘古啊。”
夏文想到她和韩桥第一次见的时候。
那时候,韩桥就是有点小心机的青年,一点不出彩。阑
“没几年啊。”夏文想着,手指头戳着韩桥的胸口:“你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韩桥掐灭烟,撩拨着夏文的头发,眼神看着:“盘古啊。”
“开天辟地。”
“我要做的,就是华语娱乐圈开天辟地的事情。”
“嗯呐。”
男人吹牛的时候,其实不需要观众。
这时候,你只需要眼神崇拜的看着他,他会记一辈子的。阑
夏文想起了妈妈的话。
所以。
她喉咙里发出小猫样的声音,身子趴在韩桥胸膛上,这个女强人现在一点都不霸道了,眼神崇拜的看着自己男人,红唇轻咬着嘴唇。
卧槽。
韩桥的确受不了。
这种成就感是其他女人都无法替代的。
他就搂着胸膛上的女人,犹如战神指挥着千军万马:“我要建立华夏自己的电影体系。”阑
“目前。”
“我们的制片模式,是以市场为导向的制片体系,完全没有任何的路数。”
华夏的电影太乱了。
无论是大导,还是小导演,都是追着“市场”的怪胎,什么电影赚钱,就一窝蜂的咬下去,撕扯烂肉。
当然。
资本是逐利的,这无可厚非。
可是。阑
缺点也很明显,烂片、人才混乱,没有体系,一部电影的成功,电影质量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