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做什么?
恢复意识的那一瞬间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空荡荡的大脑在闪过以上问题后唯一搜索到的信息就只有“唯”这个名字。
(是我的名字吗?)
大脑像是被人一键清空了一样,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回想也没能想起一点有用的信息。
她从黑暗中睁开眼,入眼是格外璀璨的星空还有宛如细眉的弯月,背后是硬邦邦的地板,鼻间充斥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周围很安静就连虫鸣的声音也没有。
她从地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倒在一片树林里,四周黑漆漆的,除了天上的星月再没有一丝光亮。
(这是哪里?)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新的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也没法得到回答。
不过直觉告诉她现在不可以轻举妄动。
她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翻看自己身上的随身物品。
她现在大脑空空,想要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能从自己身上找线索。
她穿的是非常普通的运动装,脚上穿着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运动鞋,上衣的口袋里放着一部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裤子的口袋里倒是搜出了不少东西:一把瑞士军刀、一架打火机、几根头绳、没有标签有着淡淡香气的药丸、几块巧克力、还未开封的唇膏以及一片夜用姨妈巾。
“……都叫得出名字,看样子我只是失忆常识还没忘。”
她的目光放在最后那件物品上,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知道那东西的用途。下意识的感受了一下,下面没有一点累赘她推测那东西是她之前放进口袋忘记拿出来的。
她把这些东西重新放好后才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现在是深夜,明显不是行动的时候,她决定就近找棵安全的大树休息一晚,等天亮再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并没有怎么费劲就找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她两手抱树两脚用力像是某种猫科动物一般动作敏捷的爬上树,无声无息的融入黑夜之中。
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简单就爬上来了。
她喃喃道:“难道我是猴子成精的?”
大脑迅速的否定了这个答案,并且有个声音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
“……开个玩笑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是她对自己失忆了还能做出这样的反应感到好奇。
【……人类的大脑是很脆弱的,不过因外界刺激而暂时混乱的仅限表层记忆,只要学会将学会的技巧输入无意识层就行了。】
像是在回答她的疑问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男声。
“谁?”
她四下张望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她皱着眉思索着,刚刚那个声音她并不觉得讨厌,相反让她感到鼻子发酸还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她认识那个说话的人。
得出这个结论后她就开始回想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是她现在的状态实在不是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
她没有多少不安的情绪,似乎以往她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哪怕失忆了她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可怕的事,相反还有种“这种小事完全没有问题”的轻松感。
她在树上搭了个简易的床铺,确定四下安全后就躺了上去,就这样在树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她就醒了。
一夜无梦,大自然的气息令她身心舒畅,昨天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头也不痛了,身体状况也比睡前好了很多。
她站在树上眯着眼睛看向远方,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远处有个村落。
决定了,先以那个村子为目标。
就像爬树一样下树的时候她的动作也很流畅,到后面甚至是直接跳下来的,她的身形很稳,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连晃也没晃一下。
她握了握拳头。
她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之前应该有特意锻炼过,手臂结实有力,小腹平坦有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马甲线。脚步很轻,地上甚至没有留下她的脚印。虽然不知道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但是一晚过去她也没有感到饥饿,很显然做过相应的训练将自身的耗能减到了最低。
她把口袋里的巧克力吃了,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村落,照着太阳的位置分辨了方位后迈开了脚步。
直到她离开这个森林的范围这个安静了一个晚上的森林才重新热闹起来,虫鸣鸟叫,走兽探头,远远眺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又过了不久有个红发紫眸的男人在她昨晚留宿的那棵树下徘徊,他检查了一下四周的痕迹无奈的叹气。
“晚了一步吗?”
这下糟糕了!
他要去哪里找人?
村子比想象中要近,她在太阳升到正空的时候走进了这个看上去并不富裕的小村庄。
看到生面孔村民都朝她投以好奇的目光,她无视了这些目光走进了村子里唯一的酒馆。
店里坐满了人,她一进去众人的目光就全部落在了她身上,她熟视无睹的在这些各异的目光下走到了柜台边。
柜台内的老板礼貌的微笑,“小姐,要来点什么?”
她的目光在老板身上扫过然后看向他身后的酒柜。
老板热情的推销道,“我们这的小麦酒很不错要来一杯吗?”
她看了眼笑眯眯的老板点了点头,“那就来一杯小麦酒。”
她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却落在柜台后面那面墙壁上张贴的东西上面。
那是通缉令。
整个墙壁上面满满的都是通缉令,上面有照片和悬赏金额。
她收回目光,然后垂下眸子看向老板放在她面前的一大杯小麦酒。
“小姐,这是您要的酒。”
“……”
她直到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