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云大娘前来探望李小红,李小红东瞅瞅西望望,没有看到三姐,便问她三姐呢,云大娘说锦绣坊原本是京城总店的一个分店,她把三姐送到总店去学习学习。
李小红默然了,再过多几年,三姐回来时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又换了名字,只要三姐自己不说,谁能想到,这曾经是那个又黑又瘦的小女孩。
李小红换个话题,跟云大娘说自己以后的打算,她躺在床上,想了几天,觉得管理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自己可能在这方面还比较弱。
她想来想去,打算开一个帐房学校,大家不要谈什么感情,什么同情,你掏钱来上学,我教你手艺。
你若是没钱,可以打欠条,以后做工顶帐。
“管理的确是一门复杂的学问,谁都不敢说自己能做的好。”云大娘微微含笑的看着她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妄自菲薄,受一点打击,碰到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就退出了目前所占领的市场份额,又要转行去做别的。”
她顿了顿:“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支持你,你若想要办学堂,需不需要在新的宅基地旁边,再划块地建一所学堂。”
李小红惊喜地看着她问:“真的可以嘛,还可以再划一块地。”
云大娘用手指一戳她的额头:“你也太妄自菲薄了,你现在在咱们县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县令想请你和你家夫君,参加他家宴会。”
李小红很茫然:“我不认识县令呢,孩子爹也不认识。”
云大娘笑说:“你的锦缎,我送了两匹给县令,明年是大比之年,你可以让你们家上学的那个老四去参加考试看看。”
“以后,只要你不在县城里欺男霸女,这个县城你可以横着走。”
李小红很茫然地看着她说:“你说王德,可是我们两家关系并不近,而且他也不管官员升迁的事啊。”
“说你聪明吧,有时候你傻的一塌糊涂,说你傻吧,偏偏你还有时候很精明”
云大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像你们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好的,说你有后台,偏偏两家人没有什么说你没后台,偏偏又有联系。”
“但凡官场上的人,都讲究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不会在一些小事情上为难你,总会给很多的方便,哪怕州府衙门也都会给相应的方便,王德是决定不了他的升迁,可是关键时刻的一句话,能让他十年的辛苦付诸东流。”
刘白氏听得,李小红竟然在城里吃了官司,问明情况后直接进城,找人打听到二徒弟家庭住址,堵着人家门口破口大骂。
待李小红得到消息,刘白氏已经在二徒弟家门口,用各种乡村俚语污言秽语,问候了二徒弟家上至十八代祖宗,下至十八代子孙。
二徒弟的家里,原本就只剩下了一对老父母,刚开始还对着刘白氏,泼脏水抡扫帚,后来被骂的直接躲回房里,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刘白氏的骂街,也让古浪县人刷新了三观。
古浪县人向来讲究文明礼貌,骂人不带脏字儿,事事要占个理儿。刘白氏让古浪到人见识到了农村妇女强悍的战斗力和丰富的语言词汇。
待刘白氏把二徒弟的父母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只恨不得从未降生世间,得意洋洋回到刘家小院里,只觉得自己便如那将军一般,齐开得胜,班师回朝。
刘白氏看着李小红病倒在床上,训骂她:“看你那点本事,明明是你手里管的人,还被人倒咬一口,若我有你这样的手艺,看我不把手下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